景铄简直被这人弄到没脾气了,这时候甚至想要叹气,也不知是不是愁的。段云深亲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似乎问了景铄的腿来着,这时候浴桶里热气氤氲水波荡漾的也看不清,于是他便直接下手摸了摸。只是还没摸到就被景铄一把抓出了手腕,“爱妃又想做什么?”段云深:……哪里就“又”了,怎么说的我劣迹斑斑得寸进尺一样?段云深:“陛下的腿?”景铄:“腿如何?”段云深压低声音,估计是怕屋子外的小太监们听见,道,“陛下的腿是不是有能活动的迹象了?”景铄:……段云深接着把自己的手摸下去,捏了捏景铄的小腿道,“会有知觉么?”景铄一时被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居然有种莫可奈何的感觉。段云深看景铄没答自己,便以为此事是不可说,于是果断地收回了卷捏的手,给了景铄一个“我懂,你放心”的眼神。被这么一搅和,刚刚那一时的冲动便淡去了,景铄只深吸了一口,然后取过一边的毛巾递给段云深,让他伺候自己擦背。这频道切换的有些太快,段云深还愣了一下才接过毛巾——毕竟就在刚刚,他还退无可退地打算开溜来着。不过景铄这头收敛了也是好事,段云深觉得自己的小心脏经不起这样的惊吓,还是单纯的擦擦背洗洗头比较好。他帮景铄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拿起毛巾帮景铄擦背。因为之前的折腾,这时候桶里的水浅了不少,段云深一边擦洗,还在一边想着应当快一点,要是因为热水不够而感冒了就不好了。这头收拾妥当得很快,最后段云深先出了浴桶,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换上亵衣便过来捞景铄。景铄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是段云深这时候忙着找视线黏贴点,以免自己的视线乱瞟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所以居然一时也没注意到景铄的脸色。将人抱回床榻上给人盖好小被子放下幔帐,段云深便出去让小太监们进来收拾。若是平时就算了,今日实在是……这宫殿快变成水龙宫了。结果一开门,小苟子看见段云深眼眶一热,眼泪哗哗就下来了,压着嗓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听之前屋子里的动静,还以为段云深在伺候陛下沐浴的时候被陛下给杀了呢。段云深:……说实话,也差不多了,都看见自己太奶奶和自己招手了。小苟子嘤嘤嘤地啼哭,还没哭完,突然听见屋子里传来咳嗽的声音。小苟子吓得一抖,直接把嘤到一半的词儿给吞回去了。敏锐的人一听就知道这咳嗽是提醒。小苟子挑选了几个小太监进屋子收拾残局,有两个小太监进屋眼睛就往景铄那边瞟,像是急于求证现在的暴君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但是暴君那处有幔帐隔着,原本就如同雾里看花,更何况景铄还躺在被子里,自然什么都看不出。两个小太监心里有些着急,他们是领了任务才到这边来伺候的,可是自从这疯子陛下只要这云妃伺候,他们就没什么消息可以传回给太皇太后。负责此事的大太监已经多次对他们表达不满了,一边斥责他们办事不利,一边利诱说是此事办好了得了太皇太后的欢心,还愁以后不能平步青云么?这时候两个小太监伸长了脖子往暴君那里看,自然是被段云深留意到了的。段云深这时踱到这两个小太监面前,在他们身边站定,“两位公公在看什么呢?”两个小太监一顿,这时候立刻低头匍匐在段云深脚边,“娘娘恕罪!”段云深:“小苟子!”小苟子立刻应声。段云深:“将这两位公公带下去,杖责……杖责到他们下不了地为止,以后本宫在的地方,不希望再看见他们!”小苟子得了令,便将这两个小太监拖了出去,一出门口立刻有侍卫接手,拉下去杖责了。等到屋子里都清理得差不多那些小太监们都退出去,段云深才重新上了床。景铄从始至终一言未发,这时候段云深上来,他才道,“杖责到下不了地为止?”段云深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想报个数的,杖责五十或者杖责八十什么的,但是这个臣妾实在没个准头。”景铄没接话。其实刚刚段云深若是没做声,他大概会让人把这两个小太监拖下去将他们的眼睛挖出来,他是“暴君”,做事自然不留情面,更何况太皇太后派来的人也不用手软。段云深:“……是不是罚得太轻了?”景铄:“爱妃觉得恰当,便刚好合适,此事无所谓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