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还在抱着太皇太后的腿哭诉,太皇太后就跟安抚似的轻轻摸着芷兰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是在安抚脚边的一条狗一样。太皇太后:“云妃,你可有话说?”段云深:……我觉得有没有话说都一样。景铄接过话道,“芷兰说自己送药是为了尽忠,那芷兰可否当着皇祖母的面说说,送的是什么药?”芷兰一顿。避子汤的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此事毕竟上不得台面。太皇太后从容道,“不过是风寒的药罢了。”芷兰生孩子太皇太后的脸色铁青,却没办法发作出来。景铄是个疯子,平日里看起来似乎正常,但是发起疯来不顾后果,此事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只是这人腿脚残疾之后便收敛了不少,大体上也算得安分。这才让太皇太后松下了警惕之心。可谁知今日居然为了这蛮族来的妖人,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自己跟前的贴身婢女。加上淳玉,今日她死了两个身边人。而且居然还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得亏是太皇太后这老婆子身康体健,要是个身体不好的老太太,说不准这时候就该一口气上不来气死在这儿了。周围的侍卫们拿着刀,有心保护太皇太后娘娘,但是因为景铄离太皇太后实在太近而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屋子里慌张的慌张,忌惮的忌惮。虽然安静,却安静得剑拔弩张。太皇太后阴着脸沉默着,心中阴火怒烧,却强压着没有发作。她这穿鞋的自然不敢和暴君这光脚的硬碰硬。在她心中,暴君现在一无所有,自然也无所忌惮。自己此时惹得他发疯,他要是突然暴起捏断了自己的喉咙……暴君一无所有,可自己赌不起。景铄抽出一张丝帕,擦着自己刚刚捏死芷兰的那只手,语气平静且有耐心:“皇祖母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