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势力的一个是太皇太后,一个是嘉王。景铄不过一个傀儡皇帝,段云深讨好景铄,确实不值得。与其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另寻出路,再找靠山。段云深用自己的圆爪爪捂住嘴打了个呵欠,为自己一开始相信了小苟子的八卦而深深后悔,与此同时口中随意道,“干嘛要另觅出路,陛下这条路不是挺直挺宽阔的么?”小苟子:??段云深:“我的情况特殊,面前只有陛下一条路,没有别人。”小苟子:“这,是有什么陛下能给而别人给不起的吗?”“有,比如……”段云深一顿,半真半假地玩笑道,“咱们陛下的吻技不错,别人就给不起。”自我攻略小苟子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张开,傻了似的看着这位云妃娘娘。原来自家这位娘娘是,是这样的人设吗?这疯子陛下得多器大活好才能让娘娘这么死心塌地啊?这,这这这……小苟子的脑子里止不住地出现了自家娘娘被暴君一脸阴戾地玩弄到崩溃又欲罢不能的画面。考虑到疯子陛下那双残疾的腿,那体位必定是自家娘娘坐在对方身上的……小苟子被这个现象出的画面刺激得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耻度太高。段云深:??段云深:“虽然我不知道你刚刚脑补了什么,但是你马上给我住脑!”小苟子捂住自己通红的脸,“奴才有罪!”屋顶上的三只“野猫”也都愣在哪儿了。景铄听着这话,总觉得心头好像被烫了一下——就如同寒冬里冻僵指尖突然碰到了一杯滚烫的热茶。他说,他面前只有自己一条路,没有别人。思绪翻涌间,景铄想到了这句话可能还有很多别的解读这不过是段云深一时搪塞的玩笑之词;或许他在我朝真有使命,此时表现对自己忠贞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那个半真半假的“婚后每日需亲吻否则就会死”的巫蛊之论;或许…………他说,除了自己这条路,没有别人。贺珏第一个回过神来,笑道,“这妖妃你没白宠,瞧着还挺忠贞的。”景铄面上不显露分毫,语气平静道,“口头功夫罢了,漂亮话谁不会说,你我听得还少?”贺珏听着这话挑眉,心道,若是觉得他是口头功夫,你这时候别扭什么?景铄看着屋子里的段云深,从这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对方的头顶。微卷的发,一身小太监的衣服——连脸都见不着,就只能瞧见那高挺的鼻尖。景铄瞧着瞧着,突然无来由地想道——这人此话若是作假,或是他将来选了旁的“路”,自己定会用尽手段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景铄心里想得多狠啊,可是实际上盯着人都舍不得移开眼。段云深这时候已经在往床上爬了,他实在是困得厉害。本来就夜深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天天都做夜猫子往景铄那里跑,精力不济实在正常。爬到床上把靴子一蹬,往被子里一滚,小苟子慌忙过去要帮小圆爪脱衣服。景铄一直在屋顶上待到下面宫殿里吹了灯,瞧不清任何东西。贺珏不凉不热地道:“你要实在在意得厉害,现在跳下去和人圆房也是可以的。”景铄:“然后让他知道我不仅双腿安然无恙,而且还轻功不错,大晚上也可以在宫中来去自如?”段云深知道景铄双腿无恙这件事本身倒没什么。暂时也看不出段云深会害景铄的意思。只是段云深这人看起来就不是个聪明的,哪天说漏嘴,或者是被哪个聪明人套话套出来,可就不好了。贺珏想了想,挺缺德地道,“可以蒙面下去的,实在不行就用强,反正我瞧着他也不是你的对手。”景铄再次用那种不冷不热的嫌弃目光看了贺珏一眼。贺珏不知脸皮为何物,一派坦坦荡荡的模样,笑吟吟地回看景铄。倒是渡鸦下意识绷紧了身体,防备着这暴君突然暴起将他家小公子推下屋顶,做好准备自己也好第一时间救人。哪知道这景铄只是淡然地看了这一眼,然后站起身,离开了段云深这宫殿的屋顶,几个起落之后便不见了踪影。渡鸦愣了愣,然后抱起自家小公子跟上。受贺珏撺掇这大半夜出来看热闹,实际上他们还有些正事没商量呢。比如景逸此次回京的安排,陈显安之死,太皇太后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鬼魅伎俩……段云深躺在床上,这时候已经入睡,口水都要流到枕头上了。所谓傻人有傻福,段云深一天到晚也就操心接吻续命这点儿破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