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川被她这过河拆桥的样子气到了,“你刚才不是说,我今晚的问题你都会答吗?”
木清辞闻言停下脚步,掀开帷帽看了一眼裴熙川,笑道:“师兄同我也认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会相信我说的话?”
“……”
裴熙川这才反应过来,从小木清辞这人嘴里,能说出三句真话就已经很不错了,他一脸懊悔,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那你刚才说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东大营这件事是真的。”木清辞想了想,“想阉了沈榭这事也是真的。”
“……”
木清辞走后,裴熙川气的连喝了三盏茶才勉强的降下火来。
蝶衣一边给他扇风,一边劝道,“公子别生气了,那么多年了也该习惯了。”
蝶衣越说裴熙川火越大,“你说说,本公子这些年如何对她的?那是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结果呢,她竟然这般戏耍于我。”
蝶衣抬眸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另一边,沈榭跟着梅斯年来到寻芳阁后,就一直闷头喝酒。
这些年他虽然也经常流连乐坊酒楼,但确实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沈榭这几年克妻的名声虽然传的沸沸扬扬,但他又着实的长得好看,在这些姑娘眼里,能够与他春宵一度,也是极好的事。
故而从他一踏进寻芳阁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许多人盯上了,一个接一个的来同他献殷勤。
但沈榭也只是自顾自的喝酒,但凡有姑娘想要靠近他,他就笑着问她一句,“你是想跟我回沈府当侍妾吗?”
这一句话,足以让人偃旗息鼓。
美色与命比起来,那还是命重要。
梅斯年瞧着他来这就光喝酒,气没打一处来,“我还以为你是想通了,要同我一起享受这人间欢乐,结果你来这就只光喝酒呢?”
沈榭用下巴指了指台上跳舞的人,“我这不是在看吗?”
“你就光看啊?”
沈榭摇摇头,一脸可惜,“可惜没看上眼的,”
梅斯年想到木清辞的那张脸,笑眯眯地问,“永宁公主可是北离第一美人,你看上眼了吗?”
沈榭冷笑一声:“庸俗。”
梅斯年面上有些无语,“你不能?把她们用来同箫陵比啊,这世上有几人能比得过她?”
沈榭回头不带情绪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梅斯年心下一惊,他跟沈榭认识那么多年,极少会看到他这副表情。
可也就那么一瞬,沈榭又是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哂笑道:“确实不能用来跟她比。”
梅斯年吓了一跳,可能喝了些酒,现下想起往事又伤怀起来,“你都不知道,当年我爹杀了靖康军和箫将军父子后,我当时有多担心,我怕你心有芥蒂,你我二人的兄弟情谊就此终结了,但幸好,你最终放下了儿女私情,选择站在了正义这一方,就冲这,我就特佩服你。”
说着,梅斯年对着沈榭举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沈榭随意的拿着酒杯同他碰了一下,眼神逐渐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