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是箫夫人身边的大侍女,正去外间吩咐茶水,便见院内急匆匆来人,见到她眼前一亮,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什么,她听完脸色未变,只是让人退下,转身另外叫了人安排茶水,自己则进去找箫夫人。
李夫人正喝着茶,笑着品鉴哪块点心更好吃,清禾进去,在箫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听罢脸色一变。
对面的李夫人见状笑道:“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若是不方便,只管去便是,这边我替你照顾。”
箫夫人苦笑:“我便不跟你客气了,是有些麻烦事,这边便劳烦妹妹了。”
言毕,一刻也不敢耽误,起身便出了门。
清禾帮忙系上披风,先前来报信的人正门口候着,箫夫人俏脸含霜,冷声道:“边走边说,将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说个清楚。”
一行人匆忙往正院赶去。
正院里此刻在管事的安排下忙成一团。
大夫早已被一路背着过来了,箫夫人到时,已经在详细斟酌着开药方,见到箫夫人,忙起身,还未行礼,便被箫夫人制止:“不用多礼,那两孩子怎么样?”
长着山羊胡的老大夫道:“夫人不必担心,大公子和表小姐并未落入水中,无性命之忧,只是受了惊吓,表小姐体弱,晚间怕是要发热,老夫先开两副方子,煎药服下,今日便守在此间照看。”
箫夫人终于松了口气,郑重行礼:“有劳大夫。”
“夫人客气了。”
心神松懈下来,竟有些头晕目眩,清禾扶着箫夫人至正厅中坐下,替她轻轻揉按。
“兰姑。”
候在一边的中年女人上前。
“伺候大公子的人,每人罚三个月月银,玉儿院子里伺候的,全部送到庄子去吧。”
兰姑心中一震,低声应是。
“伺候的人先从我院里调去,后面再慢慢补上来,你也过去照顾玉儿吧,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我现在只相信你。”
“是,必不负夫人所托。”
箫夫人喝了一口茶,问道:“那画舫呢?怎么回事?”
“回夫人,问过管船的,确实是有一艘旧的,准备拆了,可那时秋日多雨水,后来就一直拖到了冬日,因为是艘破船,也没人注意,不知怎么出现在听涛亭那边。”
“下去吧。”
清禾见箫夫人不再追问,忍不住道:“夫人……”
箫夫人摇了摇头,道:“我让人另外去查,现在要紧的是孩子没事,还有,今日救了风儿的暗卫,除了赏钱,往后份例翻一倍,我去换身衣服,也该回去送客了。”
衣角碰到水的时候灵汐还在想自己流年不利,早知道不该忘记跟系统要份详细剧本,避开二货。
紧接着感觉被人捞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里,天旋地转之下,感觉二货表哥也被捞起来了,便放心晕了过去。
再次有知觉是被浑身滚烫疼醒的,眼前一阵模糊,胃部一阵难受,挣扎着爬到床边,“哇”一声吐得昏天暗地。
身边有人轻轻帮她拍着背部,吐完了,温水递到嘴边,让她簌簌口,又给她灌了几口粥,才帮她擦干净嘴角和脸,让她躺下。
箫夫人看着床上的女孩儿,因为发烧,雪白的脸蛋烧得一片粉红,眉头一直皱着,应该是极难受,却乖乖的一声不吭,心里一片酸涩,不足岁便是自己一手带大的,早就当做自己女儿了,何时让她受过那么大的罪?
床上的女孩儿躺了一会儿,忍着难受,挣扎问:“大表哥呢?”
箫夫人眼睛酸了酸,忍着心疼轻轻拍了拍,柔声哄道:“你表哥昨晚已经把热发了出来没事了,大夫说了,吐了便没事了,再睡一会儿,舅母守着你,不怕啊。”
二货表哥也发烧了,这很好。
灵汐满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