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捂住脸，眼睛酸胀，这时才发现泪水已经溢出了眼眶，控制不住地流了满面。
她一不留神松了手，信纸在空中晃着，晃到了地上，染上了血红色的一角。
贾槐已经死了，就这样死了。
自从几年前一别，她就没有再见过他。
直到现在，他惨死在她面前，如此惨烈。
齐奈却是笑了，笑得格外阴森：“信看完了，就扔了吧。”
芍药全身脏兮兮的，但她已经顾不得这些。
她以手撑地，向他吼道：“对你来说，人用完了，是不是也要弃了？”
论诡辩算计，她却远远比不上齐奈，她说不过他。
齐奈面色不改，甚至隐隐带着骄傲，仿佛理应如此：“没有用的人，为什么要留？
由属下擦净了地面，将软垫铺好，他才坐下：“我倒是想问你了，青榆到底在何处？”
芍药在来这之前，从未撒过谎，她后背贴着墙壁，手指已经在上面划出了几道刮痕。
她不耐地说：“你那日就问过我了，我已告诉你她就在密林。你既然不信，为何还要问我。”
“因为她不在密林，非要我说得这样明白才肯说实话吗？”齐奈看向贾槐，“如果你不想成为下一个贾槐的话，就趁早认清现实，向我投诚吧。”
投诚？好大的笑话。
尽管可能会生不如死，芍药也宁愿赴死。
齐奈洞察了她的想法，仍不紧不慢地说：“这就想去死了？你不怕死，偏要保护你的好公主，可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甚至不会伤害你。”
他讲得慢条斯理，特意提起了调子，就等着她上钩来问。
芍药却没有如他所想，只送了他一阵沉默。
齐奈期待的脸渐渐僵硬，嘴角梗在那里，不上不下。
真是无趣。
没得到预想的回应，他也就当作无事发生，甚至更为气急败坏：“我不伤你，可牧厌呢？不然我折磨他怎么样？”
芍药没什么反应：“牧厌？他是谁？”
她只能装作不认识他，但愿可以瞒过齐奈的眼睛。
天不遂人意。
齐奈了然地说：“芍药姑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牧厌就是今日送你来的那位。可我多次在你面前叫出牧厌的名字，你怎会不知呢？
本来我只是想诈一诈你的，我根本不用你承认此事。虽说我不相信我们妖会有软肋，但如今我或许可以用他威胁你了。”
他刚派了属下去捉拿牧厌，就听到上方几声巨响，接着属下慌张地来报：“楼主，我们的地方被炸了，敌人身份不明。”
“多大点事也来报我，没看我在忙吗？”齐奈摆手轰他离开，片刻后才意识到了他说了什么，好似脑壳裂成了两半，“你再说一遍？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