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跟我一起也行。”方明宿补了一句。
他俩居然还在,林姝略略惊讶,她还以为,商量完人就都走了。
房门吱呀一声向外合上,方明宿凑到她跟前,指了指窗外渐行渐远的人影,“你跟着大师兄也行,但他那儿最危险,还是算了吧,我和二师姐你挑一个。”
林姝:“……”
少女宕机一瞬,随即大脑被世界上还有人在意自己的喜悦和感动填满。
呜呜,这是什么小天使!
“或者你想藏起来,躲到安全的地方也行。”方明宿以为她不愿意,便说。
“不不不,我跟着……陈姐姐吧。”林姝挽起陈瑟胳膊,“陈姐姐放心,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那就这么说定了。”方明宿一拍手,然后举起小拇指比划了半个指甲盖的长度,“二师姐只比大师兄弱这么一点点,很厉害的。”
他挠了挠头,“说实话,你要真跟着我,我还怕看顾不好你。”
闻言陈瑟甩出一计眼刀,方明宿急忙解释,“不是……不是说把你当累赘,是我自己修炼不济,真的和你没关系的。”
“唔唔唔……干嘛!”他被陈瑟捂住嘴推出屋子,“行了别说了,快走吧你。”
林姝噗笑一声,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双商感人。
次日临近午时,沈寤生和方明宿骑着快马出发,他们要赶着午时阳气最盛,鬼魂无法行动之时,将困灵阵布置出来,否则一到下午,阴气渐盛,阵的威力会大大减弱。
二人走后,陈瑟没闲着,着手布置院内,林姝帮着在院中摆下一张桌子。
毛笔被搁在桌子中央用朱砂画出的圆圈内,陈瑟还在专注写符,林姝趴在旁边看得特别认真。
嗯……其实是在偷学。
但陈瑟画太快了,那符弯弯绕绕,上一笔在左,下一笔又不知道绕到哪儿去。内容她也看不懂,说是字却像画,难怪电视里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还真一点没错。
“成了。”陈瑟写完最后一张,将符纸拿起来吹干,同其他符纸叠在一处。
林姝全程数着,总共画了十张。陈瑟自己留下五张,将另外五张递给她,“林姝,帮我一起,贴到外围的院墙上。”
“好。”林姝点点头,郑重接过,麻利干活,贴完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完全没有问题,方才向陈瑟复命。
陈瑟回到桌边,口中念念有词,同时双手掐诀,手指交缠间,淡金色光晕慢慢将毛笔包裹。
以毛笔为圆心,长长的淡金色细线根根向外延伸,直到全部与院墙上的十张符纸相接。霎时金光大盛,一张细密大网将整个张府笼罩其中,闪烁片刻后消失不见。
“成功了。”陈瑟松了口气,林姝心却提起来,只觉后背发凉,似有所感。那鬼好像正在哪个背阴处,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她们。
时间过得很快,吃过午饭,张老爷被安顿回房间,门窗贴好护符。零散几个家丁全叫遣回家中,偌大宅院只余四人。
宅中寂静无声,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更添死气沉沉,无形的压力在几人身上蔓延开来。
陈瑟和林姝一人搬了个凳子,守在毛笔桌边。只是干坐着,总要胡思乱想,她便和陈瑟聊天。
说起张老爷,林姝压低声音道:“陈姐姐,你相信张老爷说的话吗?”
陈瑟顿了一下,反问:“怎么突然这样问?”
林姝解释,“总觉得何廉不像张老爷口中描述的那样,昨日花娘还说他是个好人。”
而且她总觉得何廉的事被描述的过分简单了。如果只是富家小姐爱上穷小子,穷小子没得逞最后病死的戏码,根本不值得费尽心思掩藏,有种年夜饭压轴大菜是白米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