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怎甘心在凌延川那一棵树上吊死,每次与他过招要耗费她大半精力不说,还时常只有挫败感,满足不了她的胜负欲。
不过眼下她最重要的任务是把学上好,其余事务一律暂缓处置。
经这几日修习,关惠悳辅导她书法、肖慕荷指导她绘画、苏乐言教会她弹琴,就是这围棋她始终学不明白。
形而上学,不行退学。
要不是为了不给七少主的复仇路添堵,她才不受这学习的苦。
对啊,这羊毛都出在羊身上,她找七少主帮忙,问题不就解决了?
宫墙内的绿意愈发浓郁,树稍上的叶片愈加鲜亮,午后阳光透过重重宫阙,洒在殿宇之上,金光闪闪,更显庄严神秘。庭院水池波光粼粼,荷花躺在睡眠静静开放,散发淡淡清香,与周围的郁郁葱葱相映成趣。
程扬知如今行靠一碗杨枝甘露,有事无事献的殷勤全靠它。
“胡总管,少主在吗?”她绕了一圈才找到书房,见胡硕拿着蒲扇站在门口打哈欠。
胡硕一见到她立马端正站姿:“欸欸侧少夫人,您找少主何事?”
程扬知端着两碗糖水,一碗塞到胡硕手里,另一碗说是要拿进屋里。
“那个,少主应该在忙,老奴进去知会一声,请侧少夫人稍作等候。”胡硕也不顾糖水晃洒,连忙走进屋里,留程扬知一人在门口。
“直接带我进去不也一样吗?”
程扬知不解,但也听话照做,等了约摸五分钟,端糖水的手微微发酸,胡硕才匆匆出来唤她。
“侧少夫人,请。”
书房不大,充满书香气息,四壁摆满了高至天花板的书架,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经史子集。
书房坐西朝东侧摆放着一张紫檀木书案,案上铺着一张细腻宣纸,纸上有未干的墨迹,显然是七少主刚刚挥毫留下的字。
案的一侧,摆放着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宝,狼毫笔、端砚、松烟墨、宣纸一应俱全,旁边还有一方小巧笔架,上面挂着几支不同粗细的毛笔。
看来书法也可以请教他。程扬知心想。
书案对面,是一张雕花的太师椅,椅背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椅子旁边,放置着一个红木小几,几上放着一壶香茗,茶香袅袅。
他不是坐轮椅的吗?这椅子摆在这里给谁坐?程扬知不解。
书房的木格窗上糊着薄纱,室内光线充足,且一定程度上隔绝了外界喧嚣。窗边摆放着一盆兰花,绿叶修长,花朵淡雅,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夫人找我?”七少主移动轮椅出现在程扬知身后,一袭淡青色长袍,在这炎炎夏日里倒显得清凉。
“啊,我,想请你帮个忙。”程扬知四下张望,想来这书房应是没有用餐的桌椅,只好一直端着手里的碗。
七少主见状顺手接过:“是为何事,还需夫人亲自来贿赂我?”
程扬知被戳穿心思后尴尬地把手背在身后,胡硕不知从哪给她搬来一张圆凳子,供她坐着与七少主交谈。
“就是,我这几日不是去学堂习琴棋书画了嘛,但我的成绩……”
“较为平平?”胡硕站在一旁试探性接话。
她紧抿双唇,眼神里尽是心虚。
“一塌糊涂。”七少主眼都不抬,用勺子搅着那碗里的糖水,瓷器碰撞发出声响。
程扬知立刻拧着八字眉瞪他,嘴角向下弯:“你怎么知道?”
“猜的。”七少主舀起一勺糖水送入口中。
“是,我什么都不会,给少主丢脸了。”她干脆自暴自弃,说完气话又回归正事,“所以您能不能,为了您自己的面子,勉为其难地给我辅导一下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