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下张望,试图认清周围景象。
怎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
长街青石路,市井烟火气。
陆晓茵趁我睡着把我扔横店里整我是吧?
大型沉浸式剧本杀?
程扬知在心里无声叫嚣,这布景未免太过真实。
“哟,瞧瞧这是谁呀?”
她身后的大木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着紫绀色盘金彩绣裙的年轻女子踏出槛阶。
“是谁昨夜吵着闹着要离家出走,今日一看,还没走出二里地呀?”
程扬知愣在原地,面前女子横看竖看都与她不同时代,可嘴里大白话未免太过通俗易懂。
“您是演员吗?陆晓茵花多少钱雇的呀?”程扬知不忍腹诽她这个富婆闺蜜,有这钱用来唬她不如直接送她。
“白日之下,何言胡语?”女子两手支腰,眉宇间透露着傲慢。
程扬知一脸稀奇,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这下对味儿了,您还挺敬业。”
女子明显不耐烦,用眼神将程扬知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宿不见,竟着此寒碜之装,往何方逍遥矣?”
“听不懂了要不咱还是说点人话。”程扬知尴尬一笑。
女子本想再言几句,却被程扬知身后密集但缓慢的马蹄声打断。
“哇你们这道具准备挺充分的啊……”
程扬知闻声回头,一列规模庞大且整齐的马轿队伍正行进在大路中央,领头轿前还有敲锣打鼓的带队,两旁是穿着统一的人提着花篮边走边朝路两旁的商铺住宅撒花。
程扬知看呆了,嘴都合不拢,注意力被狠狠吸引,头也不回地朝那位绣裙女子开口问:“现在唱的是哪一出啊?”
“九州皇城每年一度的殿选,各州须选派一名亲王或商贾之女送入宫与少主们和亲,以仰仗帝王世家的鼻息。”女子倚靠在木门旁,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团扇,似是在悠闲看一出好戏。
程扬知又一巴掌用力拍上自己脑门,明显的痛感再次告诉她这不是梦。
“我晕,陆晓茵既然花钱了就不能买个好一点的剧本吗?这种牺牲女性的无能政策能不能滚出地球!?”
领头轿子已然路过程扬知,撒花的人见她傻愣愣站在路边,专门送她一身花瓣。
“下一集是不是先婚后爱啊?”
程扬知张嘴朝上吐气,把挂在刘海上的花瓣吹走,吐槽这年头的古言来来回回去去都是那么些个套路。
马蹄声不绝于耳,一架全由坚实红木打造、前方挂着一串红辣椒的轿子驶入程扬知视线,轿窗上的缎面帷幔色艳如霞,飞檐似翩翩起舞之翼,边缘镶嵌七彩祥云纹。
“我不嫁!我说了我不嫁!”
一名身姿纤细的女子掀开轿门幕帘,不顾危险跳下轿,程扬知眼疾手快冲上去将她扶住。
女子眼睛如秋水清澈,透着一丝狡黠与不羁,微微上扬的眼角似有几分傲慢,红润的樱桃唇微微翘起,嘴里不停嚷着“我不嫁”。她身着华丽轻纱,裙身金绣飞鸟与花,腰间束嵌珠绣带,层层叠叠的饰品如花绽般点缀在她乌黑盘发上。
拒不从婚,这集我熟。程扬知一边打量她一边猜测剧情发展。
“永宁郡主您可有伤着?怎能如此不顾安危跳轿,万一伤着了我们怎么和梁亲王交代呀!”轿子在程扬知面前停下,从轿上下来两名女子,看穿着许是侍从。
永宁郡主用力甩手,宽大袖摆险些给程扬知一个大嘴巴子。
“交代什么?牺牲自己亲女儿去保城邦周全的人,根本不配当一城之主!”
程扬知虽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但看到她们这么入戏,也不好意思打扰,举双手作投降状,退避三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