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萦采点了点头,“若是您姑祖母瞧见您,定然是高兴坏了。”“姑祖母见了本宫高不高兴,本宫就不知了,但,某些鼠辈,若是见了本宫,怕是高兴不起来。”傅令曦勾起的唇,泛着一抹冷硬,眼底如霜。既然有人打着,她姑祖母唯一的嫡子的死的主意,她怎能袖手旁观呢?“让人给靖武国公府下拜帖,就说本宫携同娘、九弟一同前去。”傅令曦许久没见娘还有幼弟呢,借着册封皇后之前,想来她要回去一趟,再去靖武国公府拜见姑祖母,顺道收拾收拾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打定主意,由克伐去办。不到一个时辰,便见他一脸难色地回来。“出了何事?”傅令曦拧眉问出。克伐跪地,回禀道,“靖武国公府的厉傅氏,傅老夫人并未在府上。”闻言,一股直觉不好窜上了心头来,傅令曦狐狸眼的眉梢往上一挑,问道,“哦?说说是怎么回事?”“回娘娘,靖武国公府的现世子告知属下,傅老夫人而今被安置在,靖武国公府私产的一处落院。就是皇城北的,离静尘寺不远的一座落院。“当听见皇城北三个字,傅令曦狐狸眸子眯了眯,冷笑道,“好啊!好你个现、世、子!”“克伐,你去备马,本宫要出宫!”“娘娘,这事急不得……”萦采欲要阻止,傅令曦却不容她反驳,反问道,“姑祖母今儿岁数多大?”“呃、“萦采跟不上傅令曦的节奏,突闻她莫名的一句,顿了顿,她才张口道,”姑祖太太今儿四十八岁。““既然祖姑母今儿才四十八,她怎么可能老昏了神志,这般容易被几个宵小打发去了偏僻的别院呢!”被傅令曦这么一提,萦采当即被吓出一身冷汗来——你可别诓我不记事啊“您意思是……”见萦采一脸震惊,傅令曦勾唇冷笑,“还能有几个意思?”萦采自是明白过来,姑祖太太极有可能中了毒!“素染呢?”傅令曦招来絮朵,又对她嘱咐道,“让嬷嬷打点备礼,本宫今日要回娘家省亲。素染则替本宫上妆。”见素染掀开珠帘进来,傅令曦便道,“就取本宫妆奁的那套绿翡翠。”素染应声,“是。”从妆奁取出那翡色宝石金簪,固定住傅令曦的发髻,两侧则插上一对宝鸳镂空金钗,耳垂上是一对与金钗翡色同色的耳珰相配。傅令曦从镜中看着自己一身绛紫色素纱曲裾深衣,外罩的大氅是谢夙秉在幽蜀秘境里捕猎的,是极其难抓的七阶九仙貂狐的纯白皮毛所制成。那纯白如覆盖在雪山之巅的积雪的大氅,裹在身上既保暖又轻巧盈薄。可那样的白,与镜中瓷白的美人脸一衬,美人星眸红唇,眉波莹莹,唇红如火,彷如盛开于雪山之巅,圣洁又妖冶的火莲。素染将匣子的小饰物一一归放好原位,抬头便撞入铜镜里的一张芙蓉美妆的美人脸。她就站在傅令曦的身后,透着眼前的铜镜中,呆呆地望着镜中的她,发自内心地赞叹,“娘娘真的越发美艳,比盛放的夭夭桃红还要美啊。”那姝色,比桃色要艳丽,比牡丹王要雍容,比雪色霜花之下的熟透而鲜红的仙果,更让人想扑前咬住……傅令曦从镜中端详自己的装扮,对素染的一双巧手甚是满意地笑了笑,透着镜子里瞅了一眼身后的她。回身,才察觉,身后的奴婢竟是呆呆地愣着原地,一双星眸里倒影着盛装的自己,眸底全是惊艳之色。“噗……”傅令曦抬起纤纤柔荑半掩住了红唇,轻轻笑了声,逗她道,“素染,怎么连你主儿都认不得了嗯?”狐狸眸子细长的眼尾,似钩子似的上挑了一眼。素染见了,羞得一脸赧红,低低地嘟囔一声,“娘娘之美色,连女子见了都容易动心嘛。”傅令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着摇了摇头,“好啦,你今日小嘴儿是抹了蜜不成,本宫不过盛装一回,就把你这丫头迷了不是?”低头瞧着素染乖巧地给自己的左手腕,带上一只赤血暖玉镯,正巧容嬗收拾完毕前来,傅令曦向她问道,“皇上今日可曾来过?”容嬗福了福身,毕恭毕敬地回道,“回娘娘,今儿盛大胖是来过,说皇上带话儿给娘娘,今、明两日便不过来翊坤宫。奴婢告知他娘娘今日回娘家省亲,他只道,‘皇上早有旨意,娘娘可自由出宫,一切以安全为上。’末了,他还问奴婢,需要给娘娘添些人,奴婢这就前来是询问娘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