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时间是抚慰伤口的良药。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沈慕雅心中的伤口却仍在不断地扩大,严重到快要喘息不上来。所以这世间的话大多都是因人而异的。沈慕雅将画纸撕碎散落一地,犹如她所身处的支离破碎的世界,碎得那么彻底。冷冽的风吹了进来,像一只无形的手,无情地拍打着她的脸颊。江希芸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生怕她会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举动。她知道,自己的工作职责就是在傅先生不在家的时候,好好看着这位沈小姐,陪在她身边,确保她不会做出任何极端的事情,并及时向傅先生汇报她的行踪。“别站着了。”“坐这沙发上。”沈慕雅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窗外,神色淡漠,仿佛刚才开口说话的人并不是她一般。“好。”江希芸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地坐在离夫人不远的地方。就这样安静地待了几秒钟之后。她突然站起身来,伸手拿起前面桌上的水壶,轻轻倒了一杯温水在透明的硅胶杯中。紧接着,她将装满水的杯子缓缓移动到夫人面前,轻声开口询问道:“夫人,您要不要喝点水?”然而,沈慕雅并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淡淡地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听到这个问题,江希芸连忙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毕恭毕敬地放在身前,低着头回答道:“夫人,我叫江希芸。”“我说了,叫我沈小姐,不是夫人。”沈慕雅转过身来,视线牢牢锁定面前的人,眼神平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淡淡地说道。“可是傅先生交代过……”宋希芸面露难色,试图解释什么,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慕雅打断了。“算了。”沈慕雅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轻轻地摆了摆手,表示不再追究。她顺手拿起放在眼前桌上的透明硅胶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笑容,漫不经心地说道:“就这么怕我想不开吗?”话音落下,她缓缓站起身来,步伐轻盈地走到落地窗前。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沈慕雅启唇,缓缓开口问道:“你说,金丝雀的下场会是怎样的呢?被圈养在一方天地之中,失去了自由。”“听上去就很可悲吧?”宋希芸听到这句话,身体微微一震,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汗。她迟疑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沈慕雅的眼眸逐渐变得黯淡无光,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我想应是自取灭亡。”宋希芸听到这句话,心头涌起一股寒意,身上的汗毛也不自觉地竖了起来。她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沉默不语。“可我……”沈慕雅接着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绝。“对这个设想很不满意。”沈慕雅举杯轻抿一小口水,表情依旧冷漠如冰,她继续说道。紧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你放心。”声音变得轻柔了几分。过了一小会儿。一阵声音骤然响起。眼见着傅先生回来,宋希芸将地面上的碎纸打扫好之后,快速往屋外退去,前往偏院的员工宿舍。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慕雅站在落地窗前,将手中紧握的水杯放在一旁的桌上。她抬眸,朝前看去。浑身酒气的傅凉川站在她身前,他的眼神迷茫,仿佛迷失在无边的黑夜中。可神情却很是哀伤,像是无家而归的小狗,可怜得让人不忍心。傅凉川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他将沈慕雅紧紧抱在怀中,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和柔软。傅凉川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处,轻声呢喃道:“慕慕,别离开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让人心疼。沈慕雅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傅凉川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愿意回应自己。他再次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道:“别走……”沈慕雅终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傅凉川,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咬紧了嘴唇。傅凉川听到了她的叹息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紧紧地抱住她,不肯松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别走……”沈慕雅用力挣脱开他的怀抱,往后退去。她看着眼前的傅凉川,只见他迷茫地望着自己,眼中满是无助和哀伤。紧接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变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这么多年以来,沈慕雅从未见过喝醉后的傅凉川是什么样子。傅凉川向前一步,低着头靠在她身前,肩膀微微颤抖,发出小声的啜泣声。他紧紧抓住她的衣袖,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慕慕,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求,让人无法忽视。沈慕雅红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一阵刺痛,她轻轻伸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但又犹豫了一下。最终,她还是放下了手。她用通红的双眼看向他,轻声问道:“傅凉川,你:()可她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