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程煜时的巨剑是极度危险的存在。
弈云林忙去扶他,顺带着给他灌输了一些内力,让他不那么难受。
卿玦道:“弈云林,借剑一用!”
清光白露扔出去,被她稳稳接在手里。弈云林心里觉得奇怪,为何要借他的佩剑?清光白露是薄刃,对上重剑原本就吃亏,步子钦的长刀岂不更合适吗?他目光忽的落在步子钦背负的长匣上。说起来,自从认识步子钦起,他就一直背着这长匣,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何物。
另一边,卿玦对上了程煜时,缭乱剑气甫一对撞,掀起的气浪足以令人在场的人站立不稳。
那柄极薄的剑迎面与巨剑相击,竟一点也不落下风,弈云林越看越心惊,才知道原来程煜时之前都是收着力打的,此时若是让他硬接一下,恐怕会落得个剑断人亡的下场。
“我真不是紫金锁的人,”对战的间隙,卿玦居然还在气息平稳地说话,“我若是,何苦救下弈云林呢?”
程煜时道:“禁品同样兹事体大,你怎会知晓它们的所在……定是有所隐瞒。”
卿玦叹气,提剑迎面而上。她旋身挥出劈波斩浪的一剑,雪亮的剑锋在那一瞬光芒暴涨,万钧之力倾注在这轻薄如蝉翼的剑身上,清光白露啸叫着,化作一道惊雷劈向程煜时!
天穹剑派八面惊雷剑法,骛流火。
气流爆开,巨剑无力与之抵抗,程煜时双臂的骨骼濒临破碎地发出一连串爆响,剑身打在她胸口,程煜时连人带剑一齐倒飞出去,轰隆一声撞在墙上,整个人脱力趴下,巨剑也掉在一旁。
卿玦将清光白露扔回给弈云林,走到程煜时面前单膝跪下,道:“还好吗神捕大人?总算可以停下来听我说话了。我本是帝都商人,生意做得惨淡,一日听同行说起,有一人重金招募镖师,我就接了这单。反正我的铺子也没什么顾客光临。直到上了船才发现不对劲,于是就给你传讯,哪里知道这么巧,又和弈公子遇到了。”
“咳咳……你还真是嘴硬……”程煜时咳出了血沫。
“我非常想抓住紫金锁杀了他,目前来说,我们目标一致,难道不能结成同盟么?等抓住他,神捕大人再查我也不迟。至于那禁品,我也会为你双手奉上,你既抓了紫金锁又查获了禁品,一举两得啊!”
程煜时只是斜斜睨着她,不为所动。
卿玦收起了假笑,道:“看来你是不会答应了。也罢,既然神捕大人觉得我碍眼,那我就消失,保证在抓住紫金锁之前不会出现在你眼前,大人觉得这样可好?”
程煜时不再回应,卿玦便站起身来,忽然面前人影一闪,秦从术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偷学八面惊雷,”秦从术剑指卿玦,毫不客气地说道:“跟我回去。”
卿玦饶有兴趣地望着她,问道:“你怎知我是偷学,而不是天穹掌门教我的呢?”
“我没见过你。”
“有没有一种可能,早年掌门她云游四方,与我因缘际会,教了我两招。”
秦从术坚持道:“你跟我回去对峙,一问便知。”
“这么说,你也非要和我打上一场?”
“是。”
弈云林见缝插针地问道:“还借我的剑吗?”
“不必。”
卿玦话音刚落,身形瞬息间出现在秦从术背后,右手以食指和中指精准地夹住了秦从术朝后刺来的剑,左手作势要劈她后脑。秦从术从她起手便预料到了她的手刀,迅速弯腰转过身来,却在转身的时候被卿玦提起膝盖重重地顶在她腹部,腿上发力,将她顶飞了出去。
腹部翻江倒海地阵痛,秦从术眼花缭乱,耳畔响起刺耳的嗡鸣声。
拍了拍手上的灰,卿玦淡然拂袖而去,步子钦推开了弈云林搀扶着他的手,也勉力支撑着跟上,却在走出几步后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卿玦没有回头,踏出祓邪塔便用轻功跃上一棵紫云樱树,几个跳跃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他没有叫她的名字,他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步子钦怕自己即使叫她,她也会置若罔闻。她会不断前进,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了她的步伐。
他这个被别人一剑砍翻的废物更是不能。
弈云林默默旁观着,没敢出声。卿玦自从来到炘水,脾气变得愈发暴躁了,以往还会以“不会武功”为由拒绝与人比试,如今一个照面就打废了俩。
幸好没揍他。
这么想着,弈云林又回味着卿玦挥出的那疾如惊雷的一剑,清光白露在她手里才称得上是一件神兵利器……等等,为何清光白露的剑身上全是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