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爱情的滋味啊—因为这个滋味木子希再也不能接受男人,因为她在别的男人那儿根本品尝不到……花圃里,是种的百合吧—初春的寒风中,它们像打米机筛糠一样发着抖,不少叶儿都萎靡地垂下头去……它们以自己的状态证明—它们根本不是这寒湿之地可以生存下来的物种。为了那瑟缩在洞子里的金庾信,木子希就得寻找到斯多含之卷,看来,这斯多含之卷可能藏匿了太多的秘密。宫里的一条河道,上边田字草在伸着懒,以及一些尽量卷缩着边角,打量这陌生的世界的新荷,露珠已来打扰,粘在新荷叶的怀抱里不肯往险恶的水里去……荷叶,田字草咋生这么早?木子希想起了沈括一直有疑问的那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此时正是初春,春风正料峭寒,荷叶,田字草对水温是最敏感的,那么……木子希挠头,这道河的上游一定是温泉—笃定心思,木子希沿着上游行去,有一间木房子,竹管里汩汩冒出的水,都冒着白汽,河中是条石板桥,上边挂着青苔。木房子里边滴答滴答的流水声冲击着木房子,颇似大山里的回声。美室一定是在这里边舒服地沐浴吧。穿越嘛—真不至于改变一个人的本性习惯。自己是以男人的身份成为美室的侍卫的,从正门进入不是找死是什么?手头也没有一件合适的女装……不过,木房子还是有疏漏的,因为它毕竟太大了,简直就是一个宫殿嘛。比如一块松动的木板,木子希扒开了它,很狼狈地钻了进去。而她面对的—正是一面屏风,上边是一个正在窗边悠闲地拿着茶杯晃晃的女子—而这女子,不就是她自己吗?还有惊慌的,坚定的,夕阳下的,呐喊的……不得不说,这家伙真的越来越会画了,若不是画的都不一样,还以为她是想以摆上镜子的方式,来把那偷窥者吓得魂飞魄散。这一刻,木子希的喉头哽住了,被一个人记住三十八年,这是怎么的荣幸?眼泪也不听话地坠下来,像决了堤的洪水。不—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而且自己是天明公主手下的间谍,既然是间谍,如何可以不忠诚?而且美室已不是当初的温闲琴,她眼睛里只看重权力,金钱,人的用途。“喵—”一只猫站在了木子希的面前,一撇白胡子竖得像新毛刷子似的,还把肚子鼓胀得比怀孕的猫还胖,呼出类似火车的“呜呜呜”的声音……不好,要被发现了—美室竟然是用猫当贴身侍卫,不过猫这玩意儿怕人—怎么这家伙却很傲娇?“噗!”木子希忽然感觉头重脚轻,一头扎在了水里,她奋力地游到了水面上,岂料一双柔软的手像蟒蛇一样环紧了她的脖子。“咳—咳—咳—”水好像遇到了漏洞,争先恐后地流进了她的口中。“金—德—曼—是你?”这声音明显是来自温闲琴—不—美室,这个声音低沉得让人窒息,“你为什么要扮成男装?”水灌进了木子希里三层外三层的毛衣,吸饱了水,让毛衣有了把她拖下水底的力量。她眼睛的余光里,瞥见了闪烁的冷光,该是反射了多少无辜的人临死前绝望的眼神—是匕首,木子希的喉间已经感觉到刃口的摩挲。“我的匕首有毒!”“玺主大人—请把斯多含之卷交给我,我要救金庾信!”“凭什么?”“金庾信是我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女人啊—”“女人何尝不能成事?玺主您不是例子吗?更何况是为了救人!”木子希一下子变果敢了许多,趁这个机会,脖子一仰,她把脑袋埋入了水中。美室手中的锋刃,木子希愣是用胳膊一端,在水里扑腾出一道水花。“你走有什么用?斯多含之卷在我手中!”一张涂画着木子希饰演的斯多含的卷帛在空中铺展开,美室挥起匕首,只是瞬间—卷帛成了齑粉,偶有几枚碎片,还有纺织物的质感—它们混进了满池的月季花瓣中……原来,美室用的匕首,传说是用的鱼肠剑的边角废料,鱼肠剑削铁如泥,至于边角废料,削布如灰也自是不在话下……绝望,像洪流一样,一阵又是火燎又是蚁窜的剧痛在木子希体内走窜,而血,从木子希的胳膊浸染出来,把雪白的月季花染成了点点腥红,她再也支持不住,仰身栽倒在了水上,荡开了一层月季……“你醒醒?”美室忽然缩紧了眉头,立马托在了晕晕沉沉的木子希的身下,“快……快来人啊!”:()混成新罗善德王班主任她又美又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