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顺安公主府宴开百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爆竹更是放了几大箩筐,炸得满街都是硝烟。江止修远远的看了一眼,黯然回家,如今的他,已没有资格站到贺芳亭面前,也羞于让她看见。皇亲宗室几乎都到了,包括太子褚中轩,朝中官员也来了大半,比大公主、二公主出降时还要隆重。两人又喝了口老醋,坐在一起低声非议贺芳亭,但没人敢搭她们的话,几位王妃也不敢。在人家中说人坏话,这,真的不太好。褚中轩面上含笑,平易近人地与朝臣们说话,心里一片怒火,如果,如果他是皇帝,贺芳亭就不会嫁给别人,他也早就得了手。倒不是说他对贺芳亭有多钟情,或者非贺芳亭不可,而是从这件事情上,他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可他是大昭储君,本不该如此弱小!都怪父皇疑心太重,一直压制着他!自古至今,从来没有像他这么憋屈的太子!银安殿中,众宾客肃容观礼。南海郡王辈分最高,充当礼官,高声主持仪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毕,宗亲们簇拥一双新人进入洞房,贺芳亭被引着坐到红纱帐里,邵沉锋面无表情地念了却扇诗,“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按理,这却扇诗该他自己写来,但他推说自己不会作诗,礼部也无法,让他找人代写一首,他直接背了唐代李商隐的。贺芳亭也不挑理,缓缓移开纱扇。只见她仪态万千,容光摄人,比往日更为娇艳。宗亲们暗赞一声好容貌,邵沉锋更是看得呼吸一滞,取了白玉丹凤合卺杯,亲手斟满,沉默着与贺芳亭喝了交杯酒。心里有许多话,但此时不便说。喝完迫不及待地道,“走走走,喝酒去!”赶着一群人出了洞房,入席吃饭。孔嬷嬷心疼贺芳亭,宾客一走,就赶紧张罗来一桌酒菜,贺芳亭拣:()何处觅芳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