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渝面部拧成一团,脸色如同猪肝,闭着眼睛,样子很痛苦。陆彦翀心跳加速,没来由的一阵慌乱,竭力忍住动手的冲动,掰着陆昱舟的手腕将两人分开。裴望渝惯性往后退了两步,重新呼吸到空气,她撑着膝盖剧烈咳嗽。陆昱舟还想上前,陆彦翀挡在他面前,声音骇人,“别碰她。”视线落在亲哥森然的脸上,陆昱舟同样沉声,“她为什么在这儿,你跟她什么关系?”陆彦翀没解释,“去书房等我。”陆昱舟不为所动。能让陆彦翀耐着性子克制脾气的人不多,陆昱舟算一个,“先去书房等我。”陆昱舟听得出他隐忍不发的怒意,觑了眼靠墙蹲下的裴望渝,攥着拳头去了书房。陆彦翀绷着脸走到裴望渝面前,裴望渝下意识做了个躲避的动作,陆彦翀的手顿了顿,覆上她的头顶,“没事,别怕。”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变为恐惧跟心酸,夺眶而出。陆彦翀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臂把人抱进主卧。“当初我妈出事的时候,昱舟调查过你哥,他认得你。”陆彦翀一句话解释了陆昱舟的身份,跟他刚才的举动。裴望渝靠在床头,被泪水洗过的杏眼亮晶晶地看着陆彦翀,“他是你弟弟?”以前裴望渝就听裴励城说过,陆彦翀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但陆彦翀把他保护的很好。在曼莱,见过陆彦翀的人很多,但知道他身份的人很少,对陆昱舟,那是少之又少。即便是裴励城,也是听过没见过。陆彦翀没否认,“他因为你哥才会对你起杀意,我去跟他谈,你自己在房间待着。”这一刻,裴望渝忽地就理解了陆彦翀说的那句话,如果哥哥不是在他手里,可能会死的更快。秦安婷一死,想要裴励城命的又何止陆彦翀一个。陆昱舟站在窗边抽烟,几分钟的时间,烟灰缸里杵灭了好几根烟头。陆彦翀进门,霎时皱眉,“别在我这儿抽你的烟。”陆昱舟瞟了他一眼,心里的杀意降至不爽,听话地掐灭了刚点的烟,拿过旁边陆彦翀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说了几遍这是薄荷味,就你闻着是脚臭。”陆彦翀推开落地窗,让陆昱舟给他也点了根,兄弟俩并排站在窗前。陆昱舟把烟递给他,“哄好了?”陆彦翀看着外面的夜景,江上时不时有游轮经过,对面的岸边像是有什么活动,他视力极好,站在33楼,也能看清那边的狂欢。霓虹斑斓,人潮攒动,当初这里除了一条江,就剩下荒芜,是裴励城力排众议,把当时已经成为曼莱地产龙头的深野总部搬到这里。对面那个帆船造型的地标广场,前身就是深野地产。陆彦翀不知是被风眯了眼,还是被烟给熏的,漆黑的眸子连着缩了几下,声音淡淡说,“妈的事跟她没关系,你想动谁都可以,她不行。”平复盛怒的陆昱舟心里有了准备,可听到这话,心底还是怒火烧心,“她哥是凶手,你跟我说和她没关系?”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跟陆彦翀说话,十九年来,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因为陆彦翀要保裴励城的命。陆彦翀不辨喜怒,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她哥是凶手,跟她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杀了人,仇家也会要我的命,因为你是哥。”“裴望渝不一样。”“哪里不一样?”陆昱舟语气近乎咄咄逼人,“你不跟司凛姐订婚,是因为她?”陆彦翀听懂了陆昱舟的言外之意,转身垂眸,一下一下在烟灰缸里杵着,“当初你要我同意把妈的事交给你,三年了,除了在裴励城公寓发现的毒物,你还查到其他能证明他就是凶手的证据吗?”如果陆彦翀直接否认或者承认,那陆昱舟不会觉得裴望渝有什么特别。可陆彦翀现在话锋一转的反问,他心里的计较愈发变重。“越是完美的犯罪,其实本身就是漏洞。”陆彦翀没等他说话,兀自补充,“先不说裴励城杀害妈的动机,你觉得一个在二十五岁就功成名就,仅用年时间就把深野做成行业龙头,还是白手起家的人,会蠢到把凶器放到自己家里,等着警察跟我的人上门?”“我知道你想用什么来反驳我,深野确实是我跟他一起创立的,但这其中谁出力最多,你没有我清楚,那时候妈正跟陆济辉冷战,我丢下公司去国外替陆济辉卖命的时候,整个公司只有他一个人守着,所有决策是他拍板,对面的暹芒天地,如果不是为了让阿锦跟赵聿那帮人发泄,就是最好的证明。”陆彦翀淡淡说,陆昱舟可不是淡淡听,他怒,又不敢在亲哥面前表露,身份压不过,动手打不过,他快炸了。“说了这么多,你是想表达你相信裴励城不是凶手,还是你:()放弃十年暗恋,腹黑陆总他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