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月玉手嫌恶的推开夜景湛,美目里泛出一丝嘲讽之意。“看来这姑娘眼光还是挺好的。”夜景湛愤愤蹙眉,大手勾着苏汐月的纤腰,将她禁锢在怀里,得意的挑着眉,星目移至已然行至他们面前的乔一身上。“微臣参见皇上,丽妃娘娘!”“乔一,”夜景湛下巴微抬,“你莫不是为了完成丽妃托你去办的事,便将朕的吩咐搁浅了吧?”乔一蹙眉,寒潭般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怒意。“方才从丽妃娘娘这里得知,黑衣人有可能藏身于冷宫,微臣便带人去寻了。”夜景湛星目一紧,表情显然比方才严肃了许多。“可寻到了?”乔一忧心忡忡的瞥一眼,站在身侧的东方玉晴。“微臣去晚了一步,东方硕……死了。”东方玉晴一个踉跄,杏目里瞬时泪雾弥漫。“父亲……”她玉手用力按在胸口处,颤声呢喃起来。乔一赶忙抬手搀扶着她,寒潭般的眸子里满是同情。夜景湛大手猛地握成拳头状。“是谁干的?”乔一悻悻的叹气道。“东方硕死于牵机药之毒。”“微臣赶到的时候,那个戴着银狐面具的人也在,一番缠斗后,还是被他逃脱了。”“微臣现下已经使人封锁了宫门,定要将那银狐面具给生擒了。”“银狐面具?”夜景湛厚唇缓缓蠕动,一字一句道,“这么说来,母后的死定是与他也脱不了干系了。”乔一一脸凝重。“目前来看,应如皇上所言。”苏汐月粉唇紧了紧,想要说出萧霓仙的嫌疑,却又犹豫着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们……为何要杀父亲……”一直哽咽着的东方玉晴,忽的身子一歪,倒在了乔一的怀里。乔一本能的趔了趔身子,终是没忍心推开她。“快去请太医!”夜景湛吩咐完黄福安,转而低眉审视着苏汐月。“月儿,东方府邸现下人去楼空,不如先暂时将她安置在惜芳阁偏殿吧。”苏汐月点点头,随即便命辛果带着乔一去了偏殿。望着乔一抱着东方玉晴匆匆离去的背影,夜景湛星目里满是戏谑的笑意。“月儿,你看他们般配不?”苏汐月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别过脸去。“臣妾不知道。”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落了空,她怎能不失落?见她这副模样,夜景湛显然有些恼火。他大手扼住她的玉颈,生生将她逼退到墙角。“你失落了?看到乔一跟别的女子在一起你失落了!”真是无语!苏汐月莫名的有些烦躁,她美目抬起,愤懑的凝视着夜景湛。“皇上可真是无聊,他们在一起臣妾为何要失落?”“臣妾不过是,为了这条唯一能证明臣妾清白的线索断了,而难过罢了!”说罢,她用力的拨开夜景湛的大手便要离开。却没想到夜景湛大手轻轻一扯,将扯回原位,压在墙上,肆意的亲吻她倔强的小嘴。“皇上,娘娘!”乔一尴尬的勾勾唇角,顿在两人身侧,“东方姑娘已然安排妥当,若无他事,微臣便先告退了。”夜景湛这才抬起头,强制性的将苏汐月按在怀里。“乔一,你觉得东方姑娘如何?”乔一眼睛的余光偷偷瞥一眼因为想要挣扎逃离,而憋得满脸通红的苏汐月。“微臣觉得甚好。”“若是朕给你们指婚?”夜景湛星目阴郁的眯着眼神闪躲的乔一,“你可愿意?”乔一猛地抬起头,果断的回道。“自然是不愿意。”“皇上应是了解,微臣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若是您将东方姑娘那般的好女子,指婚于微臣,岂不是等同于毁了人家姑娘。”“哦?”夜景湛显然不信他说的这话,“是这个原因吗?”乔一蹙眉,略显不耐烦的答道。“皇上若是不信,微臣也没办法。”“微臣还要去忙抓捕银狐面具的事,先告辞了。”说罢,他转身逃也似的扬长而去。凤眠阁寝殿内,萧霓仙端坐在正位上,凤目眯着站在窗边的银狐面具,满脸庆幸的笑。“还好哥哥及时发现了那东方硕,不然的话,我现下恐怕就不能这般安生的坐在这里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躲在榻下,祁远竹那般精明的人竟然没有发现他。”银狐面具回转身,两只炯炯有神的眸子里满是复杂之色。“眼下东方硕是死了,你的危机也解除了。”“可我却无法脱身了,我所有出宫的路子都被乔一给堵死了,那几个跟着我进宫的人全都被乔一抓了去。”萧霓仙眉头一紧。“那可如何是好?”“我有什么能帮到哥哥的吗?”“要不我再请皇上恩准我回萧府去省亲?再像之前那样带你出宫?”银狐面具摇摇头,缓缓行至萧霓仙身侧,躬身坐下。,!“不可,若是你现在请求出宫,难免会惹人怀疑,哥哥可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话说到这里,他忽的侧目盯着萧霓仙问道。“我的人今日赶到冷宫的时候,东方硕已然死了。”“他中了牵机药之毒,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那人应该不会平白无故的帮我们吧?”“或许……还有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萧霓仙不由得吞下一口唾沫,玉手紧紧攥着椅子扶手,表情复杂到了极致。“无论是谁,都得死!”“不然的话,死的可就是我们了。”银狐面具正欲说什么时,门忽的“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奉喜匆匆进门,将房门关上,而后掠到萧霓仙跟前,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娘娘,东方硕是奴婢杀的!”银狐面具忽的跳起身,眸子警惕的眯着奉喜,大手已然将藏在袖袋里的匕首抽出了半截。萧霓仙不禁惊得张大了嘴巴。“你?”奉喜机械似的点点头,眸子怯懦的扫一眼站在她跟前的银狐面具。“晨起的时候,东方硕将奴婢迷晕了带到冷宫。”“他将奴婢绑了起来,给奴婢一瓶毒药,以奴婢的家人做威胁,要奴婢帮他杀了娘娘。”“奴婢先是假意答应了他,后又趁他放松警惕解开奴婢,准备放奴婢离开的空档,用木棍打晕了他。”“奴婢……将那瓶毒药全都灌进了他的嘴里。”“奴婢本来准备立刻就回来跟娘娘禀报的。”“可奴婢碰到了一群黑衣人,还有乔统领带着一队禁卫军,奴婢便躲了起来,直到他们全都离去,这才跑了回来。”她说这话,显然多半部分是她编造的。她之所以去冷宫,完全是因为她知道东方硕就在那里。她思来想去,她还是做不出背弃萧霓仙的事情。可她又怕东方硕真的会将她和祁远竹的事情抖露出去,到时候萧霓仙定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毅然决然的去了冷宫,打晕了东方硕,将那牵机药全都喂进他的嘴里。听她这么说,萧霓仙和银狐面具相视一笑。“哥哥,看来老天都在助我们呢。”她起身,亲手将奉喜扶起。“奉喜,本宫果真没看错你,你这次可是帮本宫解决了大麻烦了。”晨曦微露,宫墙上的琉璃瓦在微光下闪烁着。苏汐月和众妃嫔一起,身着盛装,莲步轻移,沿着长长的宫道向凤眠阁移去。凌绮罗离世后,这还是萧霓仙第一次将这晨昏定省之礼提上日程。因为东方硕的死,洗去了苏汐月杀害太后的嫌疑。加之她取心头血为皇后治病后,萧启文不再带领朝廷群臣集体进谏,她的禁足便自然而然的被夜景湛给解除了。萧霓仙今日是特地派了元香到惜芳阁给她传达旨意的。做为后宫中的一员,她自然没有理由去违逆她这合情合理的要求。“贱人!你是个什么身份,也敢走在我前面?”身后的一阵尖酸刻薄的谩骂声传来,苏汐月本能的顿住脚步,和众人一起回头望去。“滚开!”柳梦惜被身后的楚瑶猛地一推,身子便猝不及防的向前倾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头上仅有的一只玉簪也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段。“主子!”青羽红着眼上前,想要搀扶着她起身。“我的簪子,那可是母亲送我的及笄礼。”柳梦惜颤声说着,爬到簪子旁,玉手颤抖着想要将那簪子捡起。却不成想,楚瑶抢先一步走过去,花盆底鞋不偏不倚的踩在她葱白一般的玉指上。“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女罢了!竟然也配顶替你的姐姐?”“呸!”楚瑶和柳梦怡关系甚是要好,自然是与她同仇敌忾。虽然柳梦怡现下已经死了,可她每每看到柳梦惜,就忍不住来气。苏汐月蹙眉,示意辛果前去,帮着青羽一起将柳梦惜搀扶起来。“楚贵人!柳常在虽为庶女,那也是皇上亲自点名让她入宫顶替她的姐姐的。”“你若是不服气,大可去当面质疑皇上!”“大家同为皇上的女人,你有何资格去羞辱她?”苏汐月缓缓行至楚瑶跟前,灵巧的下颚高高仰着,带着天生的不容侵犯的高贵姿态。楚瑶不服气的瞥她一眼,却也未敢多说什么,悻悻的跺着小脚先行离开了。柳梦惜泪光潋滟的在她跟前低下身子。“多谢娘娘替臣妾出头。”苏汐月用锦帕轻轻擦拭着她手掌上渗出的血痕。“谢什么,本宫平日里最是看不得这种拜高踩低、狐假虎威之人。”“更何况,你还帮过本宫。”两人相视一笑,并肩缓缓前行。“娘娘怀有身孕,到了皇后宫中,诸事得小心些。”“毕竟这后宫里善嫉的人太多了。”,!柳梦惜若有所指的侧目审视着苏汐月。苏汐月无所谓的勾起唇角轻笑。“皇后可是这后宫里公认的善良大度之人,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引火上身的事情?”“即便是她有那样的想法,也是断断不会亲自动手的。”柳梦惜表面柔弱,可苏汐月却总是觉得她那双眸里夹杂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她刻意把话说得这般直白,为的就是抛砖引玉,看看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果不其然,柳梦惜向她靠了靠,凑在她的耳边低声耳语。“臣妾昨日偶然得到了一个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可臣妾觉得这消息对娘娘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臣妾又不得不说给您听。”苏汐月美目里掠过一丝得逞之色。果然,这个柳梦惜没她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是何事啊?柳常在说说看吧。”柳梦惜刻意再将声音压低了些。“宫里的人都在传,皇后娘娘手下的祁公公,可能是个假太监。”“皇后娘娘好似与他关系匪浅,臣妾那日就撞见,皇后娘娘大白天的同他一起待在寝殿内,他们还屏退了左右,拴上了门窗呢。”宫里的人都在传?为何她和她身边的人却闻所未闻呢?苏汐月在心底冷嗤一声,不管柳梦惜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她的目的她大抵了解了。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哦?还有这种事?”苏汐月刻意摆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表情,“本宫竟然不知道呢。”说罢,她刻意当着柳梦惜的面,唤了跟在身后的安瑞祥上前,让他马上去查实此事。:()强夺虐宠,疯批新帝蚀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