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庐江怎么样?受到影响吗?”刘敬自然先关心自己的地盘。他没有过问豫章,不过,如果豫章也出现旱情,娄圭和崔质也会提前说的,看来豫章是没有问题。“潜水以西不受影响,皖城、龙舒、六安等县影响也不大,但庐江县、居巢县、舒县会受到影响。这粮食收割快到了,按照目前的情况,在半个月内再不下雨,淮南可能是颗粒无收。”“太守你……买粮囤积在皖城,难道是为了……收拢淮南百姓?”鲁肃突然有了这个疑问,他终于猜到刘敬的意图了,刘敬从去年打下庐江,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突然啪的一声,刘晔一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妙计!太守果然是妙计,淮南大灾,粮草不继,太守提前囤积足够的粮草,届时只需开仓放粮,淮南百姓自然会往咱们庐江跑。”“哈哈哈哈!就是如此!”刘敬突然想起崔质的水车来,不知道那玩意能不能用:“子敬……唉!算了,可能已经晚了。”“太守,有何请直说?”“崔元朴曾造一物,称之为水车,此物可将水从低处引向高处,在旱情之时,可用于引水灌溉,此前我没见过此物,一直没想起来。如今想起了,可用此物引水,但秋收在即,恐怕已是来不及了。”“太守真是仁义。”鲁肃夸了一句,又说:“淮南旱情,乃因袁术逆天而行,上天责罚袁术,才降祸于淮南,太守若用这什么水车助淮南灌溉,岂不逆天而行?所以,太守才没想起此物,已来不及铸造,此亦是上天安排。”鲁肃突然说出一番迷信之说来,刘敬也不在意,这时代的人普遍迷信。“水车之事就先别说了,淮南旱情即将来临,你们说,我该如何才能引淮南百姓到庐江来。”刘敬岔开了话题。“太守无需着急,淮南就算有旱灾,亦不是一时半会之事,且百姓粮草或军中粮草,也未必马上就吃完。以我估计,至少还需两个月,淮南人才会无以为继,届时太守只需开仓放粮即可,必能引百姓过来。不过,仍有两点需要解决?”“哪两点?”“一是谨防袁术来袭,袁术今年称帝后,曾与吕布交战,后来退兵,又如太守所预料,于两月前,刺杀了陈国国主和国相,把陈国掳掠一空,今又与曹操开战,战局未定。”“若曹操打赢,袁术治下必人心不齐,分崩离析,此时再临旱灾,淮南立时崩溃。可若是袁术击败曹操,或双方僵持而退兵,袁术必出兵攻打庐江,以抢劫粮食。太守囤粮一事,恐怕难以瞒住袁术。”“不!”刘晔突然插嘴:“若庐江仍在刘勋手里,袁术必不会攻打庐江,但庐江在太守手里,不管袁术与曹操战局如何,袁术一旦有余力,必会攻打庐江。”“哦,为何?”提问的是鲁肃。“袁术养兵太多,唯有掳掠粮草,才能维持大军,缺粮的后果不堪设想,淮南旱灾将至,我等都知道了,袁术又如何不知?但凡有机会掳掠到粮食,袁术绝不会放弃,太守囤粮之事,又不可能瞒过袁术,更何况,太守又曾以檄文激怒袁术。”“所以,曹操与袁术战罢,袁术必马上出兵庐江,若袁术击败曹操,袁术挟胜而来,我军只能死战,若袁术战败,其军力衰,我军倒可堂堂正正地击败于他,而后袁术很快就败亡,淮南便入太守之手。”虽然刘晔画的饼香,但刘敬却不激动,他有了疑问:“但我囤粮庐江,并非大张旗鼓,袁术怎么可能轻易知道?”鲁肃回答:“太守那三万石粮食从何而来?”刘敬微微一怔:“你是说跟皖城五大家族索取的那些?怎么?有问题吗?”“太守草率了,如今乱世,粮食才是根本,世家大族,都会囤粮,岂会容易拿出?太守若与他们交好,他们才会心甘情愿拿出,那天我便是建议太守投其所好。”“然,太守把他们召集起来,开口提出要粮,虽他们仍是拿出粮来,却并非心甘情愿,恐怕对太守有怨恨,我担心他们中有人会向袁术通风报信。”刘敬一听,眼睛一挑:“他们敢?”“太守不必惊慌,即便他们不说,囤粮之事迟早也会为袁术所知道。看来,子扬说得对,我军与袁术大军迟早有一战,我军当提前做准备才是。”刘敬清楚地记得,袁术败给曹操后就垮了,如今情况变了,其结果自然也会改变。看来,鲁肃和刘晔说得没错,此战恐怕难以避免。既然要战,自己也只能接招了,于是他又问:“那若袁术来攻,我军该如何应对?”“太守占据皖城已近半年,民心归附,不宜在皖城开战,需把战场引向庐江与淮南交界之处。若是可以的话,可故伎重演,再设伏袭击袁术一番。只是袁术上过一次当,恐怕会谨慎些,我军后发制人,具体怎么打,需待袁术进兵之后才能决断。”刘晔补充说:“子敬之言有理,太守当提前调兵遣将,袁术虽强,但不得民心,他称帝以来,手下之人也是离心离德,看似强盛,实则外强中干。若曹操击败袁术,袁术又勉强来攻庐江,那这一仗反比去年那一仗好打。”“去年一仗,我用计唬住袁术大军,看似轻松如意,实则凶险无比。今太守据天时地利人和,又何惧袁术?”“说得好!袁术虽强,但我大军向来是以弱胜强,何必惧他?他敢率军而来,我便让他兵败而归。”刘晔一番话,让刘敬吃了定心丸,他心中大为振奋。随后,刘敬便做了安排,让刘晔和鲁肃继续留在皖城,甘宁、黄忠为将,在皖城训练士兵。如今皖城兵力已有八千人,占了他将近一半的兵力。另外,周泰率三千军,驻守柴桑,柴桑是进入豫章的必经之处,可防范有敌军突入豫章。:()穿越三国,落魄汉室的江东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