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苍狗,一眨眼已经小二十年过去。
“的确,小林子经常来我这儿,你们其他人很少见。有时间把你们当年的哥几个都叫着,再来我这儿大吃一顿。”丁老板感慨说道。
“哈哈,吃不动喽。”刘海森笑道。
“我去给你们烤串,等着啊。”
萉垟的丁老板也没问他们要吃什么,手在围裙上用力的擦了擦,像是要擦掉多年积累下来的油腻似的。
“少烤点,我们都吃不动了。”林语鸣说完,看了一眼罗浩,“算了,带着小螺号来的。”
“我也吃不了多少。”罗浩笑道。
“怎么说话呢,我在你这个年纪能吃一头牛。”刘副主任不屑道,“当年夏天,每天睡觉前都去卫生间,一桶凉水当头倒下来,凉凉快快的去睡觉。”
“现在就不行了,我在有空调的商场里逛过半个小时就开始流鼻涕了。我前段时间开26度1档睡觉不小心漏了肚脐眼,第二天你猜怎么着?我扁桃体炎了。”
“……哈哈哈,你这身子骨可是挺虚。”
“还记得我上学的时候踢球,踝关节骨折么?”刘海森问道。
“记得,我背你去的附院,打了一个大石膏,跟木乃伊似的。”
“那时候我带着石膏翻墙出去和我高中同学喝酒,这帮混蛋是来看我这个病人的,却非要拉着喝酒。现在,别说骨折了,感个冒我都差点要写遗嘱。”
“年轻,就像是有新手保护期,现在保护期过喽,真心觉得身体跟不上。虽然从省城跑过来只要一个多小时,算上来回坐车的时间也不长,但我这老腰已经开始叫苦喽。”
刘海森又一次不动声色的表达了自己对飞刀的看法。
林语鸣无奈。
自己还准备和医大一常年合作,提升矿总的医疗水平,尽可能的为东莲市的普通人做一点事儿。
现在的环境的确不好,远在天边的一个破事,竟然对自家医院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咱这个岁数,最重要的就是身体。我有胆囊炎和神经衰弱,都是年轻时候值夜班闹的。那时候每天急诊b要做上百个,只要值班,推着小车各病区走来走去做床旁b。”
“我这胆囊虽然一直没切,但也就是个装饰品,没啥用了。”
刘海森一路唠叨着。
“老六,为什么不切?现在腔镜下胆囊切除术好像术后一天就能回家。”林语鸣问道。
“害,就算是装饰品,它也是我的。科里的年轻女医生在减肥,我特么在减配。岁月是一把杀猪刀,老子的胆囊……能保多久就保多久吧。”
两人聊着,罗浩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听他们抱怨。
自己的体力值不低,减配的年纪应该要比刘海森大一些,罗浩估计着。
十多分钟后,萉垟的老板热情的拿着一大捧串送到桌前。
林语鸣拉着他坐下一起吃。
萉垟的丁老板也不客气,坐下一边撸串,一边说着过去的往事。
几瓶酒下肚,大家说的越来越多。
一个小时后,林语鸣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孙主任,怎么了?”林语鸣问道。
“林处长,有个患者闹着要投诉!”
“投诉?投什么诉?”
听到投诉这个词,萉垟的小单间的空气几乎凝滞。尤其是罗浩,没遇到过类似的事儿,身体里分泌的肾上腺素已经满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