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卢正醇及时逃走,朝廷的人如何能留得下他?”齐遇春急切道:
“卢正醇本就与我们不完全一条心,我不管他死活,但他被抓,只怕我们在总坛的位置要暴露!”
庄孝成却摇摇头,冷静说道:
“他不会说的。因为卢正醇知道,他若说出总坛位置,他必死,若不说,还有被营救的机会。”
任坤冷眼旁观,道:“就算如你所说,如今失去他的战力,我们接下来如何做?”
“等。”庄孝成负手而立,平静看向二人,眼神中深邃如海:
“踏破紫霄宫,这是赵贼给我等的回礼,我有预感,以此贼的行事手段,最迟明日,必还有后手,我们见招拆招,兵来将挡。”
……
……
金福客栈。
夜色已深,元吉副将率领一群骑兵,去了奉城县衙安排的驻地休憩。
客栈中也恢复安静,大门关闭后,后厨将热了好几次的晚饭端了出来,众人在大堂中围坐,开始狼吞虎咽。
烛火安静燃烧。
等酒足饭饱,公输天元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靠在椅子上,变戏法般将一根根牙签丢给众人。
自己捏着一根边剔牙,边给红叶和书生吹嘘自己在战斗中的神勇表现:
“……所以啊,本神官何等智慧?早已捏了个假人替身,才躲过那飞剑……也正是我正面牵制那卢正醇,金师妹才能绕后袭杀。”
金简吃饱了,如小猫一般舒服地眯着眼睛,懒得争功。
啊对对对……你是天师弟子,你说的都对……张晗与海棠两个默默吐槽。
不过两人也承认,这场战斗中,两个天师府术士的确居功甚伟。
金简最后的绝杀堪称惊艳,但若没有公输天元,以及浪十八、霁月的正面牵制,想敌得过这卢正醇,还真不容易。
以至于,压根没有挥出作用的两个诏衙缉司生出挫败感,意识到了和修行天才真正的差距。
“你在想什么?”
海棠看向旁边沉默着,安静剔牙的赵都安,忽然问道。
赵都安回过神,笑了笑,忽然冷不防朝公输天元好奇道:
“说起来,你那个替身,也是镇物?”
“是啊,”公输天元心说还是赵兄懂得欣赏我,忙引为知己地从袖子里捞出一团白色的泥巴,兴致勃勃说道:
“这叫春泥,可以捏成各种我想的东西,近乎真实,不过只是个玩具,需要我在一定范围内予以操控。”
赵都安摩挲下巴,听完他的解释,盯着这坨春泥若有所思。
海棠是个敏锐的,追问道:
“酒足饭饱了,你该说下一步计划了吧?这卢正醇死活撬不开嘴,你要大搞枭示众的戏码,还故意留了七天时间,给栾知府将告示贴遍全城,是为了给庄孝成看吧?”
自我标榜为诏衙神探的女缉司分析道:
“就像你之前,先大范围宣传换俘,逼迫庄孝成接受换俘一样……你这次也是相近的想法?
卢正醇既然是匡扶社成员,那只要大范围造势,让奉城,乃至整个府的匡扶社成员知道即将有他们的上百名同伴要被斩,必然会躁动不安。
庄孝成必须面对舆论压力,哪怕为了安抚手下的人,维持匡扶社的凝聚力,也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你想用这招,逼迫庄孝成派人出来劫法场?从而将其抓捕?”
这是她推理出的答案。
赵都安笑了笑,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