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诸伏景光跟了上去。
在轻轨站的车门口,诸伏景光看到了伫立在那里的白神讯。
诸伏景光微微一惊,不知道白神讯为什么停在了那里,他连忙躲到了柱子后面,探头出去时,他看到白神讯身前的轻轨关闭车门缓缓开走,周围的人群人来人往,不管是准备上车还是下车准备回家的人都步履匆忙,日本的车站就是这样,白神讯个子那么高还穿着黑风衣,站在那里显眼极了。
尽管白神讯的长相很讨人喜欢,但是很少有人敢上去搭讪。
诸伏景光看到白神讯先是摸了摸脖子,然后摸索着身上的衣服,兜也被仔细翻了一遍,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下一刻白神讯猛地转过身,一边看着地面一边沿着进站的路快步走了回去。
他一路上也顾不得撞到了别人,一直寻找直到进站口,仍旧一无所获。
白神讯站在人来人往的轻轨站入口前,似乎再也找不到接下来该去哪边。
诸伏景光本来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在白神讯这种人身上看到这种表情,那是茫然和无助,就像是小孩子心爱的宠物狗突然被家长强制抱走丢掉了时候的表情,让人感觉这个平时杀伐果决的家伙此时相当的脆弱。
半个小时后,安室透接到了诸伏景光的电话。
“怎么了?你那边是什么情况?”出于谨慎,安室透先询问了现在的状况。
“那个……我觉得现在是不是喊一下白酒的部下比较好,你有他的电话吗?”
“我记得我有,但是到底发生什么了?”听着诸伏景光声音里的犹豫,安室透皱起眉。
“我应该是没看错,白酒他……好像哭了。”
“???”
十分钟前,白神讯回到了白天和琴酒伏特加一起行动的那个集装箱存放地。
他就差掘地三尺了,感觉泥里埋着个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挖开看看,关键是他似乎忘了人类是能使用工具的,他挖的又太过用力,手指很快就磨出了很多血。
白神讯打电话给伏特加,也说没看到过什么项链,他和大哥一直都在一起。
挂掉电话,白神讯直接靠着最近的集装箱坐了下去。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掉了,他明明每隔几天就会检查一下绳子的,保存了那么多年,除了刚去欧洲时被抢走了几天,那项链上连条划痕都没多。
白神讯这一辈子也没收到过什么礼物,那是他小时候自己做的有纪念意义的第一个礼物,他对使用的物品没什么感情和习惯,因为有点轻微洁癖东西都经常更换,那项链甚至是唯一一个戴了快十年的东西。
可是现在没有了。
白神讯安静下来后,一股巨大的恐慌突然席卷了他。
周围明明灯光和月光都很亮,可远处的黑暗还像是扼住了白神讯的咽喉那般让他难以呼吸。
白神讯低下头,呆呆看着地面,半晌连做什么表情都不知道。
为什么他总是什么都留不住呢?
白神讯还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表情,脸上忽然就划过了温热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