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咱们……去别的房间玩,好吗?”新人荷官气喘吁吁,声音柔细像是灌了蜜,更是令无数男人为之倾倒。
“行啊。”厉苍莚松开手,站起身,搂着新人荷官刚准备离开,余光就看到一旁安静如透明的女人。
厉苍莚嘴角带着散漫的笑,重新坐回原位,从真皮钱包里拿出一沓红钞,左手肘撑着大腿,身体前倾,伸出左食指,勾住俞轻染心口处的口袋,把那沓百元钞票直接塞进去。
“今晚的小费。”
俞轻染身体猛地僵住,倏然抬起头。她那双惊愣的眸子就这么撞进他深如黑潭的眼睛里。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俞轻染秀眉微皱,微垂着头,心口处的钱像是一把火,不断隔着布料灼烧她的眼睛以及肌肤。
她想拒绝,可也知道,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些小费足以缓解接下来两个月的房租和弟弟一个月的生活费,家人和工作容不得她任性。
况且这本该是她应得的。
想到这,放在双膝上紧攥的手逐渐松开,俞轻染抬起头,朝男人甜甜一笑,道:“谢谢厉少。”
厉苍莚看着她嘴角明明带着勾人的笑,可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平静如一潭死水。
显得异常碍眼。
男人嘴角轻勾,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丝丝厌恶显现:“这是你应得的。”
“……”
旁边的人立刻起哄,暧昧的笑肆无忌惮。
就在俞轻染思绪有些飘远时,厉苍莚早已起身,强劲有力的手臂搂着女人的柳腰抬步离开。
见厉苍莚已经离开了,其中一人适时喊道:“厉少,不玩一把了?”
而另一名男子立刻笑道:“走走走。”
随着那群人搂着各自的女伴浩浩荡荡地离开,原本热闹的房间瞬间恢复了平静,丝毫不拖泥带水。
俞轻染手撑着牌桌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因蹲坐太长的时间,双腿已经麻痹了。但她依然强忍着不适,开始从容地把牌桌上的骰子和扑克牌都一一收拾好,才离开房间。
虽然今晚的班上的有些不顺利,好在终于结束了,看到今晚能拿到不少的小费,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俞轻染数了钱,居然有足足七千块。
想到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至少生活有了保障,俞轻染很开心,下班回去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俞轻染坐上公交车,每次这个时间段车上的人都寥寥无几。一上车俞轻染直接往车最后面的位置走去。
她望着车窗外倒退的多彩霓虹灯,繁茂的绿化带上青草味道夹杂着白天灼热的气息灌窗而入,这座城市的所有喧嚣和热闹都与她格格不入。
禺陵城,曾对于他们俞家来说,是一座美好,充满温情的城市,这里有俞轻染最爱的亲人。
可直到一个月前,俞氏集团宣布破产,父亲突然跳楼自杀,一夜之间,俞轻染从天堂坠入地狱,身上背负巨额债务,只剩下她唯一的弟弟,全身一无所有,连落脚点的地方都没有。
她这才知道,俞氏集团早在半年前已经岌岌可危,之所以坚持这么长时间,背地里一直是父亲贷款借钱维持公司的运营。
可最后还是无法将俞氏救活。
父亲的离开,让俞轻染身受巨大的打击,可残酷的现实根本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巨额的债务对于她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
所以她急需钱,为了债务和生活。
而太华城,来钱快,是她目前唯一的选择。
公交车很快到达站点,俞轻染特意买了一些俞谨寒喜欢吃的小吃提回去。
他们租的房子在三楼,楼房陈年古旧,没有电梯,就连楼道里唯一的老旧灯泡也在三天前坏了。
俞轻染仅凭手机微弱的光上了楼,可刚上到三楼,远远就看到房东把俞谨寒赶了出来,尾随的是一个个行李箱和衣服。
俞轻染冲上去,猛地用手抵住房东即将关上的房门:“李阿姨,出什么事了,干什么大半夜把我们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