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听我的,赠予他。”
沈斯年有些精神萎靡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做工精美的莹白瓷瓶,遵从命令放到了男人身前。
君临十指交叉,下巴抵在手背上悠悠道:“希望下次见面你的身上没有伤口。”
男人粗壮紧实的手臂上布满青紫伤痕,有些已经结了痂,他木着脸接过,取下腰间用铁链拴着的木盒子,一言不发的推到君临面前。
是回礼。
黝黑的眼神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君临却是笑着将它推了回去:“下次见面再给我吧。”
说完也不待人反应,直接起身让沈斯年付了银子就走人。
只是在要踏出门槛时,她回眸望了眼朝这边看的男人,以及摆在桌上的赤色玄铁重剑。
有些手痒。
好想拿起来舞一舞。
直至两人身影彻底消失,那身姿伟岸的男人才小心翼翼的将药瓶收入怀中,珍惜虔诚的抱着木盒落下一吻。
他的双眼依旧木讷,但隐隐有光盈起。
……
重新没入街道的两人气氛有些冷凝,稳重的少年罕见的生了闷气。
一个人低头走着隐忍不发。
少年漂亮的高马尾微微晃动,指腹在剑柄摩了又摩,君临侧眼:“好弟弟这是怎么了?”
可不就是好弟弟,付钱的好弟弟!
他猛的偏过脑袋看她,心中的沉稳和闷意如同放在天秤的两端失了衡,砝码重重向闷意倒去,沉稳不再,哑着声:“别再捉弄我了。”
“好弟弟”听的他耳热。
君临极轻的笑了一声,拢了拢袖子眉间一片矜贵:“好,到底怎么了?还在生我送药的气?”
沈斯年知道自己不该干涉王的决定,但还是忧心道:“那是沈氏为你准备的,起死人肉白骨,世间仅此一瓶。”
世间人在他眼里都没有王重要。
怎么甘心就见它被送给了别人。
君临一愣,倒是没想到沈氏下了血本,她的眼中像挂着一弯新月,轻轻望向了他,温软的掌心带着宠溺之意揉揉他的脑袋:“心意我已经收到了,谢谢啊。”
嗓音不同以往的低磁,多了些似女子的温婉,他撇开脸,刘海遮住双眼,狼狈的遮掩自己此刻的神情。
太犯规了。
不是说暴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