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颤颤巍巍退下去,出了门才直起腰扭了扭,呼……好在,还活着!
接下来忙忙碌碌一大下午,天色傍晚,容锦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自己独住的小屋。
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衣服都没来得及脱。
这可怨不着她,本来就病着,加上现代的时候就没怎么干过活儿,她可是家里老爸老妈的掌中宝。
这可倒好,穿到古代给别人家当丫鬟使唤了,这一整天下来,还得提心吊胆的伺候个喜怒无常的煞神,肉体和精神上双重折磨,受得了才怪。
好容易歇着了,做了一宿的梦,乱七八糟的,捋顺不清,竟是那些个不找边际的,还没缓过乏呢,天就快亮了。
张嬷嬷啪啪敲门。
“容锦啊,天亮了,赶紧着起吧。”张嬷嬷晓得容锦是个乖巧的丫头,又是大病初愈,不是有意偷懒耍滑的,言语中并无责怪。
容锦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收拾停当:“张嬷嬷,对不住,奴婢睡过头了,没误了什么事儿吧?”
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张嬷嬷看了想笑,可惜现下笑不出来。
“误到是没误什么事儿,今儿个天色不好,大公子这会子还没起,稍后你机灵着点儿。”
张嬷嬷话里话外点到即止,容锦恍然想到,成谨言那个煞神有腿疾,阴天下雨的,估摸着不会好受,想必脾气不会一般的暴躁。
为了小命儿,她还是多注意着点吧。
果不其然,一大早天就阴的邪乎,黑压压的云彩遮天蔽日,卯时未过,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成安撑着伞过来竹院的小厨房:“张嬷嬷,公子说早膳不吃了,甭忙活了。”
成安是大公子的贴身小厮,平日里伺候起居,是这么多年来,成谨言身边唯一一个不曾更换过的人,张嬷嬷除外。
“这怎么行,每每变天,大公子便茶饭不思,这又到雨季了,这么下去可怎么好,身子吃不消的。”
张嬷嬷急得跺脚,直直盯着成安瞅了半天,成安颇不自在。
“张嬷嬷,您看着我也没用啊!公子的脾气您还不清楚,说一不二的。”
就是因为知道才如此,张嬷嬷白了他一眼迫切道:“成安,就不能想个法子?”
要是有法子,他早就想了好嘛!成安面无表情,心里却疯狂吐槽。跟在公子身边久了,那股子阴狠和冷酷劲儿没学着,倒是练成一副伪面瘫脸……
“要不……容锦,你去试试?毕竟你是大公子的贴身丫鬟。”张嬷嬷本想说,也是她分内之事,不过瞧着不由自主往后挪着步子的容锦,生生把最后那句话咽了回去。
还是算了,万一把她吓着,大公子又要没个可心儿的人伺候了。
容锦是怎么来的竹院,张嬷嬷越老越精的人,心底明镜儿似的。
她能安然无恙过了一天一夜,张嬷嬷都啧啧称奇,所以觉着容锦也许是个“例外”。
自然而然,对这丫头抱了很大期许。
“啊?”
容锦惊愣,她去?干啥?找死嘛?
“不,不,不行,我不行啊嬷嬷,奴婢实难堪当此大任。”
可饶了她吧,那煞神的房门,但凡能离着远远的,她绝不敢走近,让她去劝,不是寿星公上吊,自寻死路么。
张嬷嬷咂咂嘴儿:“嗨!容锦啊,你就放心去吧,昨个儿不是挺好的嘛,大公子也不是衽吓人的主儿,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嬷嬷我帮你呢嘛……你就去吧,身为主子的贴身丫鬟,可不就得关键时候顶的上去。”
这不赶鸭子上架么,她才来第二天,能不能给她留条活路?
尽管再不乐意,容锦还是被推出去了,端着托盘一步三回头走到大公子卧房门口。
远处的张嬷嬷摆摆手,示意她大胆的去!
容锦闭了闭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敲响房门。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