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知道了。”盛嘉宜见逗他逗得差不多了,赶紧往回补,“我当然相信你,我最相信你了。”
“要去新加坡转一转吗?”
“不是说晚上要接待你的亲戚们?”
“新加坡很小,四处看一看花不了多久,我们都觉得这里很无趣,比不上香江娱乐业发达。”
“那我要准备什么?需不需要请发型师化妆师过来,最好再打电话给我的经纪人,叫她去品牌方给我借一条还没有对外出售的裙子,你那些亲戚里面肯定有人看不起我。”盛嘉宜尖着嗓子,装模作样学道,“演员?他竟然跟一个女演员在一起了?It''sahorribletragedy。”
徐明砚看她古灵精怪,很是无奈:“一定会有这种人,而且不少,我的亲戚我自己想想都头疼。”
“你不喜欢你的亲戚?”
“当然,在我们这种家族,那些人八成都觊觎你财产,剩下两成多少也希望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但是对着他们说话又不能太难听,因为里面有些人也很有权势,大家靠血脉联合在一起,是熟悉的陌生人,也是利益共同体,有时候要办事,还是得靠自己的亲戚,处理和他们的关系很难。”
“我懂了,我能猜到都是些什么人。”盛嘉宜抬起手,和他相视一笑,“让我来会会他们。”
甜蜜蜜
徐明砚带着盛嘉宜在新加坡转了一圈,去了乌节路,在开发以前,这条路种满了肉豆蔻,乌节,即orchard(果园),现在这里建起了大型商场,各种各样的奢侈品广告挂在玻璃幕墙上,和香江最大的区别就是到路边种满了高大的青龙木,枝头上还缀着成串的黄色花朵。
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澳城有赌场,香江有灯红酒绿的兰桂坊和食肆林立的旺角油麻地,新加坡一片崭新,如果常年待在这个炎热的岛上,的确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
下午六点,盛嘉宜回到科林宫,别墅里已经安排好了化妆师和造型师,黄若仪给她留了一间宽敞的客房,带独立卫浴,有单独的会客厅,盛嘉宜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数个巨大的购物袋。
“这都是给我准备的?”她用毛巾擦着头发,赤脚踩在柔软的印度尼西亚手工地毯上,垂眸看着那些大袋子。
“有些是我妈叫人送来的,有些是我买的。”徐明砚大剌剌靠在沙发上,“你猜猜哪些是我为你准备的。”
女仆贴心地把东西一件一件捧出来。
盛嘉宜扫了一眼:“这肯定是你的审美。”她指了指一件金色吊带绸缎长裙,古典的裁剪,有些小性感的设计,刚好贴紧腰身,背后是镂空的碎钻链子,在灯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
“这是夫人准备的。”盛嘉宜抬了抬下巴,示意了另外一条黑色高定礼服,“Valentino的最新款,我刚在巴黎见过。”
徐明砚看着那条昂贵且庄重的长裙皱了皱眉:“老一辈的审美。”
“是么,那我选这件。”盛嘉宜指着黑色裙子说,“长辈多的场合,还是要穿得低调一些。”
“你穿什么都好看。”徐明砚勉强道。
“下次单独穿这条金色的裙子给你看。”盛嘉宜朝他眨了眨眼。
顿时如云开雾散,徐明砚紧皱的眉头舒展,他状若无意道:“随便你。”
切!盛嘉宜冷哼了一声。
配饰她选了一根由英国珠宝商格拉芙制作的缅甸古垫形红宝石项链,同样是黄若仪的收藏,据说拍卖价格高达两千万法郎。盛嘉宜问如果弄坏了该怎么办,徐明砚大手一挥说不用管,这种等级的珠宝,黄主席手中有的是,多一点少一点她根本记不起来。
盛嘉宜强忍着才没有给他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头发由造型师梳起来,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直直垂在身后。几位化妆师边给她化妆边惊叹她的完美,脸型完美、五官完美、骨骼完美,哪哪都用不着太多修饰。
徐明砚第一次看女人梳妆打扮的全过程,觉得很有意思,不停给盛嘉宜出主意,一会儿要她戴珍珠头饰,一会又要她佩戴一颗猫头鹰形状的胸针,让她烦不胜烦。
“我觉得不需要太多装饰。”盛嘉宜最后拍板。
围着她的女人们都笑了起来:“您的确不用那么多累赘。”
她穿得并不艳光四射,但很美,一种相较于富贵花更加凌厉的美。
晚间八点,黄家私人宴会时间。
科林宫前早就车流如织。
来的人其实不算多,但各个都显赫非常。
光是苏丹就来了好几位,印尼、泰国、老挝、菲律宾、马来五国首富都出席了这场盛宴,还有数位欧洲名流,甚至有小国王室。黄家二三代成员几乎全员齐聚,甚至徐家都有人来,徐明砚的姑姑,一位相当有名气的经济学家及州议会议员,特地从北美飞来,带来了徐明砚父亲给盛嘉宜的礼物——一枚来自清末宫廷的老坑种翡翠戒指。
“这是我们家族的传家宝。”徐思云和盛嘉宜行了一个贴面礼,“只会给当家的少奶奶。”她笑道。
盛嘉宜已经懒得解释她还没有准备和徐明砚结婚这件事了,她发现根本解释不清楚,这一家人半哄半劝地把她架在这个位置上,大有不管你认不认,只要我认了就可以的蛮横。盛嘉宜知道自己只要走出这个岛屿,甚至明天,她和徐明砚订婚的消息就会飞往全世界。
当豪门的儿媳真是不容易,想当上很难,不想当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她还是将戒指推了回去:“这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