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奈奈是阿姨看着长大的,什么都看过。
墨宴修也懒得替司奈奈整理被子,遮掩她糟糕透顶的不雅睡相。
“她最近情况如何?”
阿姨将醒酒汤放在床头冷却,看向司奈奈的眼神那般柔和疼爱。
“奈奈小姐最近很乖,按时上课,没有打架,也没有夜不归宿,就是挑食的毛病没有改善。”
明显在避重就轻。
墨宴修一下飞机就接到下属电话,说司奈奈在酒吧里买醉:“所以今晚是特例?”
阿姨低头不敢说话。
“您是家中老人,疼爱她,袒护她,我能理解,也希望您能分清楚工作和私情的区别。下次再敢向我隐瞒我实情,扣三个月工资。再有下次,您就不需要在庄园工作了。”
“明白。”
“去睡吧,我来照顾她。”
“先生晚安。”
阿姨端上餐盘离开。
醒酒汤冒着热气,很烫,还不能喝。
墨宴修坐在床边欣赏女孩美好容颜,忽而倾身凑近,食指轻轻擦过她眉毛……
“描眉了。”
又是深夜买醉,又是穿裙子、化妆装扮自己……
有种不好的预感。
8岁那年,司奈奈全班参演一部儿童舞蹈剧,化了舞台妆。
她气了一星期。
他特地请假回来问她怎么回事,她不肯说,他追问许久才得到答案。
她说:
“我不喜欢脸上黏黏的感觉,不透气。他们都说,我脸上两坨红红的像猴屁股。太讨厌了,我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我以后再也不要化妆了!”
又生气又委屈。
说着说着,金豆子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还有这个裙子好丑,硬邦邦的,弄得我身上痒。还特别长,不好跑步,我那天被绊倒,没抢到饭,我饿了一下午呜呜呜呜呜呜——”
哭得梨花带雨。
直接抨击到小姑娘脆弱敏感的小心灵,以至于,留下了严重童年心理阴影。
18年来硬是没化妆,没穿裙子。
今天两样都占了。
还多了一个买醉。
顷刻间,墨宴修被浓烈的威胁感紧紧包围。
“司奈奈,你是不是背着我早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