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吧?”
女孩不情不愿将手机还给我,这才过到下一个人。
韩晓昀低声骂我:“叫你上班分心,报应来了吧?喝这么多下去,能行?”
我摇头说没事,我来之前也填饱了肚子。
韩晓昀给金主们陪笑、鼓掌,过了一会儿凑过来问我“暴走大鹅”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我打了个酒嗝。
“哦。”他似乎想明白了,又问我,“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之前不是告诉你没了吗?”
“不是,”韩晓昀冲我挤眉弄眼,“我是问上次给你递名片的那个?”
池易暄公司里的大佬让我去面试中台这件事,除了韩晓昀我谁都没告诉。
“没去面。”
“怎么没去?”
我嗤笑一声,“人家那天明显是喝大了,哪里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他们不是还夸你舞王么?”
“去了不也是当分母。”
“什么意思?”
我给他解释:“就是没机会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没机会?”
“不想去。”我不想聊了,拿起酒杯去和女孩们划拳。
还有三分钟就要到零点,舞台中央的电子屏幕变成了倒计时。大家一齐涌进人头攒动的舞池大厅,与朋友、恋人紧紧相依,像一群取暖的深海游鱼,在由手机照明灯组成的灯海中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我坐在厕所隔间里,给我哥发了一条:
新年快乐。
年年如此,这是我的习惯。
等了一会儿,等到卫生间外传来巨大的欢呼与尖叫,我想象着热情拥吻的人们,想象着酒杯相碰时合奏出的美妙交响,只有我这里是一片寂静的森林。
这一晚直接喝到了早上六点半,我终于能从cici离开。临走前黄渝塞给我一把现金,说其中有五百是客人留给我的,我将红色钞票对折后塞进口袋,踉跄着走出了cici。
冬日暖阳略显刺眼,我坐在花坛边缓神,等到胀痛的脑袋稍有缓解,才朝家的方向走去。
跌跌撞撞回到公寓,我躺倒在沙发上,将自己蜷成一只虾。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便是我最熟悉的暴躁语调。
“说过多少次了,洗完澡再躺我的沙发!”
我撑开眼皮,池易暄的五官在视线中放大,两根柳叶眉向上挑去,眉心卷出小小的漩涡。
他左手扯起我的领口,就要把我拽进卫生间,我忍不住捂着肚子,哎哟喂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