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情况特殊。”
“什么情况?”
他特意弄断右臂,不就是为了不影响工作吗?
“你说呢?”他瞪我一眼,将脸颊另一面转向我。我这才看到他脸颊上微微青了一块。
远程上班的话,他脸上的淤青在摄像头里就不会那么明显。
他喝着剩下的咖啡,目视前方,突然问我:“脑袋怎么样了?”
我摸了一把额角,说:“破了点皮而已。”
昨晚池易暄拿台灯捶我,导致我之前被啤酒瓶砸破的地方又破了条缝,现在贴上了纱布。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没有破相,但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我们好像古惑仔电影里互殴完的好兄弟,气头上都想把对方弄死,打完了又坐在一起碰杯。
他“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放下喝空的咖啡杯,起身回到卧房。我将餐桌上的刀叉端到水池里洗净,洗手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戴上耳机接通,听见韩晓昀火急火燎地骂:
“你要害死我啊!”
我一头雾水,又听他说:“你不是说不会告诉你哥吗?现在他要我赔钱,妈的,我哪里有那么多钱?!”
我这才意识到,池易暄回房间不是去上班,而是兴师问罪去了。
不愧是他,现在还记恨我在cindy面前拆他台的事。心眼可真够小的。
我跟韩晓昀说那玩意就没法律效应,怕个毛。他听了依然很担心,我向他保证说:“我多哄哄我哥,等他心情好了,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真的?”
他问我要怎么哄,显然认为池易暄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你别管。我哥我能不了解?”
韩晓昀在电话那头嘀嘀咕咕,好像在说他迟早要被我坑死,随后话锋一转,又问我什么时候病好。我才想起来昨夜我“因病翘班”,于是告诉他过两天就回去。
他问我生病会不会影响到面试。我完全忘记了这茬,告诉他说不会。
挂了电话,我从冰箱翻出水果,洗净后切成片,摆好盘,拿出在cici工作时的态度,腰背挺得笔直,毕恭毕敬地敲门,送进池易暄的房间。
昨天那只亲吻我脑壳的台灯已经被他捡起后摆回书桌上。他的笔记本一角凹下一道,但还能正常工作(否则他一定再揍我两拳)。地上的碎玻璃渣清理干净了,耳机、鼠标也都被他放回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