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应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那声音就像被拷上镣铐，锁在笼子里的困兽，竭尽全力，从满是血腥味和划痕的喉咙里发出胜利的嘶吼。
一声盖过一声。
“是羌州！羌州到了！”
张今垫着脚尖，看着不远处茫茫雪地中，拔地而起的羌州城池。
城中最高的那几幢楼阁，灯火洞明，辉煌生光，像是专门给迷途中的旅人亮起的一盏明灯。
大家在荒芜之地走了那么久，乍一看见这样的景象。就像看见了虚幻而繁华的海市蜃楼一样，让人期待又害怕。
有了这样的振奋人心的鼓舞，大伙儿加快了脚程，加快步往前走去。
洛盈盈眺望着城池的方向，
在渐渐笼罩的沉沉暮色里，那灯碧辉煌的城池显得太过于引人注目，虽然漂亮是漂亮，但总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
她心里感觉不对劲，但又不知道这种不对劲到底来源于什么，只能随着队伍继续往前。
洛武山原本宽阔的步伐，在看见那城池后渐渐放缓，
他看着那景象，眉间隆起小丘：“不对劲。”
“嗯？哪不对了？”
张今侧过头，好奇地看着洛武山。
洛武山沉沉道：“这羌州城看上去太奢靡繁华了。”
张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而洛盈盈看着城池周围寸草不生的土地，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
洛武山道：“今年南方遭了流民，北方大旱，京城又被南蛮侵占了。就算这个城主是个酒色之徒，挥霍之辈，也不该这么高调呀？而且我们一路走来，也没看见什么村庄和耕地。那如今羌州城的供给又是从哪来的？”
“嘶，是啊，这倒是件怪事。”
张今听洛武山这么一说，才摸着下巴感觉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