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则体贴地为顾九卿夹菜,很快将碗堆成了小山似的,顾九卿敷衍性的尝了一样菜,如霜冷冽的面孔霎时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淡笑。
司马睿以为是对他而笑,心底的一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顾桑偷偷抬眸,目光一言难尽的在司马睿和顾九卿身上打了个转,如果不是知道顾九卿取向为女,这不就是一篇妥妥的耽美文嘛,还是一篇禁忌向的耽美文。
有的没的乱想一通。
一顿饭,三人心思各异。
吃罢饭,顾桑眼珠一转,借口收拾衣物回顾家一趟,话出口就被顾九卿拒绝。
“妹妹不是带了细软么?”
顾桑面色一僵。
那可是她跑路的家当。
她讪讪道:“两三件衣物,怕是不够穿。”
顾九卿扯了扯唇角:“如果不够穿,重新添置即可。我已让人请了兴隆绸庄的绣娘到府上,为妹妹量体裁衣。”
钱银和换洗衣物最重要的两样都有了,其它的小物件自是不值当跑一趟,顾九卿将她所有退避的借口堵死了。
顾桑说:“还未与父母告知一声,恐怕会担心我。”
顾九卿扫她一眼:“已经派人回府告知过了。”
顾桑耷拢着脑袋,彻底无话可说。
顾九卿唇角愉悦勾起。
司马睿在旁边喝茶,见做衣服没他的份,不禁面露失落。
顾九卿向来擅于揣测人心,眼眸余光略瞥了司马睿一眼,淡淡道:“王爷也做两身。”
司马睿顿时笑道:“那感情好,我正觉得衣服旧了。暑热即将过去,九卿莫只是惦记着旁人,也要给自己多做几身寒凉时节增添的衣物。”
所谓的旁人自是指的顾桑,而非自己。
然而,顾桑巴不得自己只是顾九卿身边无关紧要的旁人。
看着男主那舔狗模样,顾桑暗暗翻了个白眼。
你要是舔个女的,我也不就说啥了。司马睿,你知不知道自己舔的是个男人,恋爱脑舔狗的下场,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这一刻,顾桑犹为同情司马睿。
舔狗司马睿没有等到绸庄的绣娘登门做衣,就收到魏文帝突发疾病的消息,惊骇之下,匆忙往宫里赶去。
司马睿赶到寝宫时,魏文帝已经昏迷不醒,殿内御医跪了一地,司马贤正在厉声质问服侍的太监宫女:“你们都是如何伺候的?上朝时都还好端端的,不过半晌午的功夫,父皇怎么就病了?”
瞧司马贤额头渗汗,显然也是一得知消息就急赶了过来。
司马贤的困惑,亦是司马睿的疑惑。
“大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午离开皇宫时,父皇都还在勤勉政务。”
司马睿虽心焦父皇的病情,但没像司马贤那般失态,也可以说,没有如司马贤那般故作忧愤的姿态。
大监躬身,一脸急色地回道:“两位王爷,陛下午膳后去御花园的凉亭赏景消食,哪知道回来没多久,就突然急咳不止,又咳又喘,没一会儿,陛下就昏了过去。平日里,陛下也没少去园子里溜达,御医也是日日请平安脉,圣体最是安康不过。这回御医院的御医几乎瞧了个遍,却是诊不出病因,着实蹊跷。”
司马睿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魏文帝,哪怕是昏睡依旧时不时喘咳几声,憋红的面色隐约带着一丝绀青:“可是中毒?”
御医们回道:“陛下并非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