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上道!
根本不开口。
最后还是宗政育临接的话茬:“妓馆的女子是你?”
我满意地眯起眼睛:“不错,正是在下。”
笼罩下来的压抑隔绝了梨园里的热闹,四周短暂的沉默,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屋子里的暖炉幽幽冒着火光,嘈杂的戏曲声不断传来,却也是漂浮在半空不得停歇的飞鸟。
谁都没有把握打破这诡异的宁静。
琳琅注视着我,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她身后站着一人,面容冷峻,左手食指和中指捻着一只琥珀色的琉璃珠子。
眸漆如墨,冷冰冰的,像是做的假人。
唯下颌处一点暴动的青筋,是他情绪外泄的隐忍。
“这间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只不过让柳公子捷足先登。”我不受控制地咽了口唾沫,移开目光瞥了柳南知一眼,“我觉着有趣,就多等了一会儿。”
柳南知轻点了下桌上的两块玉扣:“殿下和赵姑娘的婚事作废,是圣上的旨意。”
他意味深长地用气音吐出了几个字。
「睚眦必报」
“赵姑娘牺牲色相,却得不到自己想要东西。”他就这样温和地笑看着我,然后用手指把我放在桌上的那块挑开,有些挑衅:“柳某爱莫能助。”
这枚玉扣是宗政平英身上搜来的,曾是宗政和澧朝通信的信物。
只不过我的这块儿确实是仿造的。
——
我刚到容宣城,在渡口吐的昏天黑地,扭头一看,船夫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不过十日路程,他瘦的连腰上扣的腰带都松了一圈。
可他吐的面色发白,那双眼睛还有意无意地往我身上瞟。
嘿!好家伙。
我很有自知之明。
这么多年,我这个人遇见地痞流氓的次数简直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根本顾不上我的仪态,一头拱在他肚子上,趁着他落水的功夫,跑了。
大半夜,寒风呼啸。
我顶着一头乱发,拿着宋淑芸的印信,敲开了容宣城同庆钱庄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