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爬到屋顶上,方才,有铁器划过瓦片的声音。”晚宁退到顾言身边,轻声与他说着,而后又对侍卫们说道:“你们护送陛下回宫,明泉藏得了十几个仓羯人,那兴许还有。”
刘宜不愿做被护着的,一心想留下,“我不走,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明泉撒野。”
“陛下,你好好活着,就是万民之福,臣女请您回宫。”晚宁目光凝做了利刃,寒光隐隐,与军中将领别无二致,拱手相拜,刘宜见状后退了一步,他只是不想做个无用之人。
顾言上前道:“陛下,您先回去。”
刘宜心里明白,“那你们当心,京城兵甲随你调度。”
“陛下放心,只要臣在。”
刘宜望向晚宁,“郡主,寡人命令你活着。”
晚宁未解其中意味,笑道:“是,陛下。”
刘宜转身离开,侍卫们没再管回廊里的嫁妆箱子,跟在刘宜身边,一面走,一面从四周围拢刘宜,警惕地张望着,耳朵不断搜寻着四周的动静,脑子里迅速的分拣,唯恐有什么异样却没有发现。
晚宁拉着顾言去抬箱子,道:“也就几箱,我们自己来?”
“好。”
两人佯装搬抬,偶尔玩笑,相互逗闹,实则耳朵里听着四面八方,那铁器划过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如果有仓羯人进城,为何神火营会没有发现?明明我们进城时,还需陆匀的令牌才行。”
箱子搬完了,一一放在了晚宁的房间里,晚宁怕有不测,遣婢女们先回侯府。
房间里面的陈设与十几年前相比早已不同,顾言没有寻个地方坐下,而是慢慢走着,一处处观望,他想看出晚宁这些年都喜欢些什么。
“密道,离山有密道,可我们没时间再去看看了。”他忽然收回了视线,思绪又回到了眼前。
晚宁本坐在桌边,叩着桌面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为何没有?现在就去。”
“明日大婚,如何去?”顾言此时只觉得这些事情格外烦人,语气里明显的气恼。
晚宁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望着他,“我知道你想给我好好的仪式,可重要的是你我在一块儿,明泉若有差池,你我都不会心安。”
只要是晚宁说的,就管用,他看着她,心中的焦躁逐渐消失,“阿宁可有良策?”顾言想到的只有将人挖出来,而后迅速杀掉,可眼下似连从哪里挖都不知道,“离山密道有多少出口,眼下也不知晓。”
晚宁思量了片刻,瞥见窗台上的粉晶香炉,忽而一笑,“临瑶如今已清晰起来,让她做些迷药,灌进洞道里去,把那些人逼出来,亦或是药倒。”
顾言点着头,“那就有劳监军大人去与她说了。”他见她没有懊恼,而是一副乐于一战的模样,拍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对着晚宁拜道,“属下现在去把胡骑和虎焚调出来,埋伏在明泉各处,监军大人意下如何?”
晚宁凑到他面前,如玩趣一般看着他,“顾统领,我们一块儿玩波大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