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了,你要做什么?”
“你别为了我,去做没意义的傻事。”
娄与征凝视她担忧的小脸,牵动唇线,“还有功夫担心我呢?”
“我只是觉得。”他坐下,把她发凉的手握在手心,把体温传给她:“你需要说出来。”
“只有倾诉出去了才能真的忘掉这件事儿,所以这个人当然得是我。”
明雀羽睫抬动,双腿并拢脚趾蜷缩,仍然在犹豫。
想要撬开她的心门并不容易,娄与征从来都知道,五年前他尊重她的意愿,干脆从来不过问,以为只管用尽全力对她好,就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这么多年过去,他意识到错了。
错的太多,错在不该一直在门外不断地给予她爱,而是该推开门去,把阻碍她去爱的东西掏出来,斩草除根。
“小鸟。”他呼唤她的昵称,点明横在两人之间的关键:“以前你从不跟我说。”
“到现在了,关于你自己的事儿,我还是没权利知道么。”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明雀再犹豫也撑不下去了。
她叹息,抬眼:“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严重。”
六岁的时候,母亲去世前一周,在床边叫她单独谈话。
那时候陈老师一定是感觉到了自己离开的前兆,在说后面那些话的时候,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仿佛是在说些大不了的话题。
母亲告诉她,奶奶家重男轻女的思念根深蒂固,她没能给家里生一个弟弟就要离开,所以之后奶奶一定会强迫父亲再婚,而且不会隔很久。
明雀就是在那个时候接到了母亲离世前的嘱托:陈女士让她千万小心的,谨慎地对待父亲未来的妻子。
在爸爸的新妻子面前,她要尽可能的乖巧些,讨好点,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过得最舒服。
如果对方给她爸爸生出儿子,那么就更要小心翼翼地活着,把小脾气收起来。
因为她知道,从奶奶到父亲,没有一个人会向着她留在这个世上的小女儿。
可她已经没有能力再护着自己的小雀鸟,只能教她,怎么才能安全的,把受的委屈降到最低地长大成人。
但是陈女士没有料想到,柴方荣不禁给明家生下了大孙子,还在怀孕之前,就带了一个半大的儿子进门。
明雀偏开视线:“罗昊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垃圾,他比我大三岁,我家庭重组的时候,我们年纪都还小,但是自从我初三之后,他在家里看我的眼神就越来越不对了。”
“一开始只是用那种眼神看我,后来就总是有意无意地碰我,家长不在的时候,他就开始试探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想不想找男生谈恋爱,甚至说……”
她想起那些污言秽语,气得眉头弹跳,咬着牙难堪道:“想不想和男生接吻,有没有那种冲动,想不想……和,和男生……”
娄与征听不下去,捞她过来拢进怀里,“好了,不用再说。”
明雀知道两人的关系还不清不楚,但此刻自己是真的需要这样的一个怀抱给予安慰。
于是她忍着怒火和委屈肆意地趴在他怀里,展开双手搂着对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