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欧斯利走到招待桌前,同瑟琪道了一声好,随后将目光看向你,道:“我来认领失物了。”
瑟琪呆呆地眨了眨眼睛,说:“公爵丢了什么?”
你迅速地从桌子后面走出去,把手塞进莱欧斯利手心里,对瑟琪道:“我。现在找回来了。”
瑟琪:“啊。”
她歪了歪头,好一会儿恍然大悟,对莱欧斯利说:“找回来了就好,公爵下次小心一点,不要再把人弄丢了。幸好拉蒂西亚小姐认得回沫芒宫的路,否则你会找不到的。”
莱欧斯利连连点头,认真地记下她说的话,然后领着你离开。你把手靠在嘴边,小声对莱欧斯利道:“美露莘和水龙一样,听不懂这种拐弯抹角的笑话。这样有种只有你和我知道的神秘感诶。”
“这也叫默契。”你晃晃他的胳膊,“一种和朋友之间的默契不一样的感觉。”
“怎么不一样?”莱欧斯利好奇地问道。
你看着天思考了一下,侧头过去对他说:“朋友之间的默契是一种吃水果一般的清甜,是会心一笑的恶作剧和心有灵犀的吐槽,调皮狡黠。但我们之间的默契就好像是睡前躺在床上的低语、刚回家时得到的拥抱、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莱欧斯利立即低头在你的眉心落下一个吻:“这样?”
你抬起手摸摸那一块皮肤,肯定了他的说法:“没错。”
“嗯……”他摸摸下巴,“我还是不太清楚。要不,你亲我一下?”
你无视他脸上的期待,回答道:“你太高了,亲不到。”
“我可以弯腰。”
“你在鄙视我的身高吗?”
“当然没有。哎,好吧,回去让你站在桌子上亲,你弯腰怎样?”
你想了想办公室里的那张桌子,愈发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拉下来看看他脑袋里在想什么,那么高的桌子,他是想让你一百八十度弯腰吗?
在梅洛彼得堡的生活待久了会觉得有些无趣,你不是很安定的人,虽然有一个有趣的人坐在此地宽容地接受你的观察,但待在一个地方的时间太长了,新意会慢慢消失。
你打算在事情彻底结束之后离开枫丹,去别的地方逛一逛,但又有一点舍不得莱欧斯利,于是盯着他长吁短叹道:“你怎么还不辞职。”
莱欧斯利用一只手托腮,歪着脑袋看着你,道:“你帮我找到下一任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那我就可以退休了。”
你面露迟疑:“……你是不是在给我找事做?”
“怎么会呢,不是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四处玩玩吗?我确实很想啊,但梅洛彼得堡不能太长时间没有管理者,会出大问题的。”
你慢吞吞地应了一声,趴在桌面上从下而上地看着他的眼睛,琢磨着该怎么顺利合理地把公爵拐走。要不把这个问题扔给那维莱特好了,反正他管着全枫丹,梅洛彼得堡也算是枫丹的一部分啊,干嘛只让管理者自己一个人操心,一条龙操心就可以了。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那维莱特会不会放人……嗯……应该会吧?
你蠢蠢欲动,做好准备把莱欧斯利打包带走,让那维莱特一个人哭唧唧地处理全枫丹的事务。而莱欧斯利放下撑着脑袋的手,也趴在桌面上,低头贴近你,垂下眼帘,轻轻咬了一下你的嘴唇,低声问:“书上说,女孩子这么看着人是想要接吻,是吗?”
你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什么书,误人子弟。”
“哼?”他抬起眼睛看着你,瞳孔明亮有神,跃动着奇异的光芒,“可是我觉得他说的对。”
你霎时明白他真正的意图,面无表情地准备后撤,身体刚刚绷紧,便被莱欧斯利扣住了后脑,接着他不轻不重地撞了上来,舔舐吮吸着你的唇,又熟练地侵入口腔,温柔却不容抗拒地缠住了你的舌头。
你揪着他的毛领,恨恨地拔了两撮毛下来,把它们想象成长在这头狼身上的皮毛,发泄着被突然袭击的怒气。只不过揪着揪着,这点动作就停顿下来,手里确实是还扯着他的衣领,但是没有下一步了。
狼,或者鲨鱼。缠绕你、撕咬你,带你堕入使人沉沦的深海。他的动作给你一种仿佛正被人觊觎着的危险感觉,亲吻不仅仅是亲吻,像是渴望将你拆之入腹,却又怀有最后的底线,所以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尝着味道,就算是被撩拨急了也只是吻得更深些,靠着克制力按耐住吞噬的欲望。
最后他松开你,意犹未尽地亲亲你红肿的嘴唇,搭着你的肩膀,声音低哑,仿佛淹没在粘稠蜂蜜里:“吃的什么糖?好甜。”
你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脸上还残留着接吻闷出来的热意,烘着脸颊和耳朵都泛着红。你推开他的脸,抿了抿微微刺痛的唇,没好气地道:“你自己买的糖你不知道?”
他顺着你的力道往后仰:“是吗?我好像没尝过啊?难道我买的是新口味?挺不错的,以后就这款了,怎么样?”
他的眼睛一瞬不眨地注视着你,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唇,暗示意味十足。
你冷漠无情:“走开。”
莱欧斯利只好靠在椅子里,低落悲伤地叹气:“哎,年轻人爱好新奇,喜新厌旧,本以为我好歹能吸引你的注意起码几年,结果没想到……到底还是我年老色衰,气力不足,满足不了你啊。”
你抬手摸摸他的头,他眯起眼睛顺从地在你手心里蹭了两下,接着听见你说:“带你去找希格雯看看吧?”
莱欧斯利握着你的手臂一点一点往上:“不正面回答我,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