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绷紧的拳头停在脸侧,像是猛地回神一般,然后眼尾带着红的转头看着我,“平树……”
听到我叫他名字,他直接朝我走了过来。
我看到他眉头皱的很紧,除去了身上的戾气只剩下被惊吓后的茫然和委屈。
我就静静地看着他,成泽被眼泪润过的眼眸更加深沉,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潭,让我死死地坠进去。
如果不被拉着胳膊,我可能真的会抬手揉他的头,于是只能出声安慰:“嘘,等会儿,什么都别做。”
几乎是我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远处的警笛声,落在身上的钳制突然撤去,那口没有被我吐出去的空气,终于找到他正确的通道,顺畅的从我胸腔里吐了出去。
我身子晃了晃,成泽连忙靠过来,朝我张开手臂,我就这样落进了成泽的怀里,像是被人从空中丢下,却被一朵柔软的云稳稳的拖住。
我彻底把整个身体放松下来,把下巴放在他的肩头,闭上眼,“我说了,你别动手就好。”
周围全是慌乱的脚步声,还有不停地警笛声,那个女生的声音从我后侧传来,“长谷川,你等好了。”
语气完全不戴客气的样子,金丝雀有他的金聋子,家里会帮她摆平的,但总的来说还是因为我扑腾的掉了羽毛。
我怀里的人转头朝那边看了过去,我费力的抬手揽住他的脑袋,“别看了。”
苍介终于跑过来,看我的样子都说不出话,但我还是有力气开他玩笑,“还不让我伤到一根毛,你再慢点就可以来替我收尸了。”
后背放上一双人的双手,是成泽,他有些发抖,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玩笑吓到,趴在我肩膀上的脸颊润湿了我的衬衣,这个哭包,明明被打的是我,我还没哭呢。
“开玩笑的,别哭。”
我滚了滚喉结,却贴着他的侧颈勾了嘴角。
如果下次不小心落进怀里,还请再一次,再再次,无数次抱紧我。
整这么大一出,脸上的伤口被处理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难得我妈没有在家,但做了饭菜,留了纸条。
如果我没记错,成泽就快离开了,挺好的,这样我们又可以做回平行线,互不干扰。
这会儿我终于缓过来劲,坐在沙发上,端起水杯猛喝了几口水,期间感觉到成泽落在我脸上的眼神,我不禁在心里叹气。
“怎么了,赶紧去洗澡睡觉,又是询问,又是处理伤口,又是调监控的,整这么多你不累吗?”
成泽握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头,轻轻地说了个“好”。
他的表情可不像他语气那样平常,皱的很紧的眉头,很不好看的表情,我以为他只是太过担心我的情况,但没想到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安静。
晚上我其实睡的不是很平稳,要说身上的伤其实还好,早就不疼了,可能是精神上受到的冲击比较大,仅仅翻身都能把自己弄醒,如果我心大,或者装作没事人,我根本不会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