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清手指从明棠泛红的眼尾蹭过。
“……你得告诉我。”他沉静说。
“……我七岁的时候，”明棠说：“你把我扔回去了。”
“你明明说，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永远要带着我，无论去哪里。”
然后，不过两天就嫌弃的把他扔回去了。
如果不曾感受光明。
“……”
封晏清终于跟明棠对上线。
他胸口狠狠跳了一下，有点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那不是扔……”封晏清喉结滑动了下。
明棠氤着水光的眼睛睁大看他，隐隐倔强。
半晌，封晏清轻叹似的，“你不是在封家吃不好睡不好，几天就瘦了一大圈吗。”
“……我那是不敢吃不敢睡！”
“……你不是，很怕我们吗。”
“我是……害怕你们，嫌弃我。”明棠说。
“……”封晏清喉结轻滚，“后来，你不是又回来了吗。”
是再回去了。
只是，裂开的墙缝，历经多年还是在那里，甚至经历风吹雨打后缝隙越来越深。
见明棠不说话，封晏清喊他，声音沉静下来。
“我不是把你丢掉更不是扔掉，也没有嫌弃你。是当初我们以为，你不喜欢我们家……所以才会不敢吃不敢睡。”
明棠缓缓睁大眼。
封晏清道：“你当初那么小一个，本来就瘦，几天下来就剩骨头了，受了什么大难一样……”
明棠：“……”
他愣愣的，看上去有点娇憨的可爱。
封晏清：“嫌弃你、不喜欢你，后来爸妈怎么会同意前院后院都种上海棠……”
封宅那些花草，有些是珍稀品种、有些是国外引进，加起来没有上亿也有上千万，说拔就拔了，怎么可能是不喜欢。
明棠：“……”
把他送回去封晏清就再受伤，于是封家又把他接回去。
他以为……是愧疚，或是补偿……
后来，封父封母确实对他很好，他一直以为大半是‘他在封晏清就能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