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他们的身份不允许,裴玄之在克制。可他的手已经伸出,只一瞬就要握上她的手腕,却再次被她躲开。
第一次玉荷那么嫌弃一个人,嫌弃到不加掩饰。他知道他现在再说什么吗?简直就在胡言乱语,他的话,将她们的关系弄的很是……清白。
那种不清白,让她觉得恶心。
甚至还被那么多人听见,就好像她与他已经有了什么,寡嫂与小叔。
“侯爷的好意我先谢过,但还是请您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不明不白的话,也请您自重。”她是真的不愿在原地待了。
而这地了十几号人,都是不同院子的人,也都在不同地方干活。这些话,到时候从他们嘴里说出去,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
她想呵斥那些人,可这样的行为只会更像坐实了。因为是真的,所以要封口。
“既然无事,那我就先回了。”就算心底有多不愿,玉荷还是将礼仪做到极致,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也确实像一位主母。
这一次裴玄之没在追上,他知道在追上去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只会让她厌烦,只会让她反感。
裴玄之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也是第一次有人不愿要他的好。明明在知道她的不愿时,应当就此结束,可他就是不愿。
青年握紧的拳头一次又一次松开,最后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他看着短短时日,就落了一地的白。
最后还是离开。
这次高查没跟着,而是对现场从人道:“大家都是府上的老人,你们都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吧。”
“都下去领赏吧,”
没有直言,却都是威胁。
一家之主的话还是很管用的,那些族老说了几次不和规矩,但也没真的让玉荷从莲院搬出去。
身份依旧,权力也依旧。
似乎变化不大,但玉荷知道还是变了。她不再是侯府的主母,她现在更像是一个管家。被裴玄之聘请,替他打理后宅。
仲冬,大雪。
自那日以后,又过了一月。小孩子长得快,短短时日就高了不少,他也开始学走路,不过走的歪歪扭扭,要人在前面扶。
在一个大雪夜里,小家伙第一次开口说话。叫的是汤婆子教的“娘亲”。
嗲嗲的小奶音,一点都不清晰。但还是让玉荷开心极了,她哄着儿子在叫一声,小家伙也乖乖的叫着。
听着听着,玉荷就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再过半个月,他也一周岁了。该正式取名,也该有自己的院子。
玉荷不知怎么形容此刻她的心情,她只知道她与夫君的孩子又大了些,说不出来的酸楚。
小公子第一次开口说话,这在莲院可是值得高兴的大事。第二天一早,汤婆子就自作主张的摆了一个小家宴。
玉荷出生渔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出生。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也是能简单就尽量简单,所以当这一桌子的好菜摆上来时,还是让她看笑了。
她知道这是汤婆子的好心。
便也笑道:“让红文去库房拿些银钱,买些好酒好菜大家也乐一乐。”
“多谢夫人。”众人异口同声。
因为不喜身边跟太多人,玉荷只留了个绿儿,其他人都离开。
小家伙越长越大,不仅体重大了,力气也大了。更加闹腾,淘气,玉荷将他放到腿上,想要喂他一些蛋羹,但小家伙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