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杭坐在公司为来访者提供的单人沙发上，面前的小茶几上摆着一个玻璃杯。前台的女职员一边添水，一边偷偷看他。但贺天杭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有些无聊地在摆弄手机。“下班了？”贺天杭忽然抬头，精准地看向乔伊这边。“嗯。”乔伊点点头，“我们去哪儿？”“刚才的提议怎么样？我带你出去吃饭？”贺天杭道。“刚才的事情，对不起呀。魏喆凡他其实没有恶意。”乔伊道。“你是说那个长白头发的小孩儿？不用在意他。”贺天杭道。长白头发？乔伊忍不住偷偷弯了弯嘴角，清亮的眼睛多了几分俏皮可爱。魏喆凡染的一头银灰色头发其实很漂亮，贺天杭却故意说人家长白头发，明明就是很在意刚才的事情。“对了，你今天怎么进公司的？”乔伊好奇道。乔伊所在的公司，进出公司都需要出示工作牌或者电话预约。贺天杭明明没有工作牌也没有预约，却冷不丁出现在楼上的休息室，才会让乔伊如此惊讶。“从正门走进来的，怎么了？”贺天杭像是没明白乔伊在问什么。两人毫无阻碍的从大厅正门离开，期间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安保过来讨要工作牌，大概是把贺天杭当成了公司的明星。难怪贺天杭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原来从他进公司大门起，就没有安保怀疑过他的身份。好吧，人帅腿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到了人烟稀少的停车场，贺天杭忽然提道：“那个白头发小孩是你工作上的朋友？”果然还是很在意啊。乔伊忍住笑意，解释道：“还不算朋友，其实今天我和他才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贺天杭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什么，又很快收敛起来。他转头笑道：“感觉你对他很熟悉？”贺天杭侧头地看着她，他的气势有很强的侵略性，即使刻意约束，也时刻让身边的人感到压力。更别说当他持续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乔伊顶着这样直白的凝视，努力组织语言：“魏喆凡是公司给我安排的新人，我提前看过他的基本资料，我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和他合作。”她不确定贺天杭到底想问什么，只能尽可能地解释清楚：“他也是刚刚收到公司的通知，今天和我约好在形体课结束之后见面，互相交接一下工作。所以今天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这样解释，应该不会再介意了吧？乔伊暗自这样想着，却没有深想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贺天杭的想法。“嗯。”贺天杭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关注重点却和乔伊的预想完全不一样。他问道：“那个白头发说的‘小乔’，是乔伊的乔，还是大小乔的乔？小乔？”贺天杭语气里带着笑，特别是最后两个字，低沉的嗓音拖着声调微微上扬，含着几分戏谑。乔伊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倒豆子似的说了那么多，就换来这么一个问题？贺天杭根本是在逗她！“就是小乔。”乔伊把头往窗外一扭，干脆不去看他。贺天杭选的是一家地址较偏僻的私房菜，奔驰的车型较长，进不了曲折的小巷，两人只能下车徒步过去。两人没走几步，贺天杭忽然停下脚步。乔伊疑惑地回头，还没来记得发问，忽然被他拉进小巷。乔伊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想要抵抗，贺天杭却抬手抵在她头顶上方，低声道：“别动，有人在偷拍。”乔伊被他困在巷子和他的身体之间，身侧还有对方的手臂虚虚揽着。乔伊退无可退，甚至只能抬头和他对视。太近了。贺天杭的五官，近看更加具有冲击性。他的面相其实并不凌厉，但眼中的气势极强。一般人往往不愿意和他对视，导致他们总会忽略他的长相，只记得对方带给他们的压迫感。不得不和他对视十几秒的乔伊只能在心里承认，他长得真的很好看。贺天杭忽然低头，快速地向她靠近。乔伊浑身僵硬，低头闭上眼睛想要躲开。“别紧张。”贺天杭解释道，“只是给他们一点可以拍的东西。”贺天杭只是作势往她这边靠了靠，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乔伊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但贺天杭并没有向后退开，而是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继续看着她。乔伊身材高挑，但在贺天杭面前，便成了娇小可人。视线从上往下看去，能看见她卷翘的睫毛，眼尾微微上钩，眼神流转间带着灵动，让人移不开视线。“还……要多久？”乔伊有些受不了这样继续下去，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