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真是惹人讨厌的一张脸,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在霍青梅眼前扮演多久。”嬴敏颇为不满道。嬴长安哼了一声,却怎么呀按捺不住幸福道:“说不得她看到我的真面目也会照样爱我爱到不行。”“呵呵……”“呵呵……”嬴长安实在是因为抱着霍青梅空不出手来,否则一定要给这两个人好看。“顾崇文,你现在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啊!”嬴长安拖着懒洋洋的腔调。顾崇文稍微侧了侧脸,冷淡有礼道:“难道淮山王殿下一直喜欢我这副样子?”嬴长安莫名一噎,嬴敏则拍着地面大笑起来。“唔……”霍青梅皱了皱眉,嬴长安立刻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朝他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又沉默下来,过来好久这次出人意料的居然是顾崇文先开了口。“自然是她喜欢什么模样,我就是什么模样。”嬴敏同嬴长安两人都有些走神,莫名想起青梅曾经指着王书绝说老师身上有自己喜欢的一种气质。结果,顾崇文学了王书绝的孤傲,嬴敏学了王书绝的可亲,而嬴长安则学了王书绝不驯,虽然殊途却同归——三个人全都学偏了。孤傲的变成了高岭之花,不可接近;可亲的变成了抖狂,绝对远离;那不驯的也成了毒舌混蛋,老死不相往来。光是想想就爱不起来了。“唉——”三个人同时叹了口气。“结果还不是我最好!”嬴长安左右看了看,立刻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洋洋得意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尤其是在这样朝堂将会混乱的情形下,权力、地位的轮换只在转瞬间。”嬴敏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微笑。顾崇文对着月亮晃了晃酒壶,长叹一声,随手一抛将那个酒壶远远地丢了出去,神态轻松道:“好在我们顾家只是做纯臣。”“你们顾家真的永远只做纯臣?”嬴长安明显不相信。嬴敏却好似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好像能够猜到嬴敏想着些什么,顾崇文摇了摇头,“即便改变也不是从我。”嬴敏的神情越发轻松,又对嬴长安道:“既然美人在怀,何妨朝堂显贵?淮山王也算是权贵,但被圣上这么虎视眈眈地盯着也很难受吧?”嬴长安的嘴角玩味地勾起,手指不停地卷着霍青梅颊边的一缕秀发,仿佛把这缕秀发变卷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对于装作听不见的淮山王,嬴敏笑得越发愉悦啦,颇为放心道:“原本还有些担心,但看你现在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自然是对我的计划没有抵触,甚至愿意推动一步了。”“算你说对了一半。”他的姿态越发的从容,扬眉一笑,“我只是尽量不给你捣乱罢了。”嬴敏失笑。独月皎皎,风略过草地,陡然打着旋扑向了空中,等它再落下的时候,已然天光大亮,却毫不停歇地穿过长长的车队,扬起谁家裙角、幕笠与面纱。“小姐,您快别看了,小心又迷了眼睛。”西水好不容易才将霍青梅劝着放下了车帘。霍青梅哀叹着,却乖乖地遵从西水的指示办,眼角余光扫到角落里放置的四瓶药就头疼不已。“再上一次药吧?”西水轻声询问。霍青梅点点头,见她要去拿顾崇文送的那瓶,忙道:“不是那瓶,是嬴长安送的。”有事男朋友服其劳,所以还是用嬴长安送来的好了,好在他是位高权重的淮山王用的东西自然也是极好的。她仰着头,任由西水拿着那个小瓶里的水往她眼睛上倒,下面接着一个小铜盆。“嘶——”马声鸣于马车外,还没有等霍青梅和西水两个人反应过来,外面的马车夫刚说了一个字,一个火红火红的身影便闯进了马车里。除了嬴长安还能有谁穿着这么一身骚包的衣服到处乱逛啊!霍青梅背过身子捂着眼睛,嚷嚷:“你突然进来干嘛啊,快出去快出去!”“我来瞧瞧你的眼睛,哎呀,你躲什么,跟你青梅竹马一场,你什么难看的样子我没见过?来,我看看……”说着他便去掰青梅的肩膀。她狠狠地一甩手,转头瞪他,破罐子破摔道:“好吧,你看啊!是不是丑的更厉害了,你活该,谁让你认人不清找了我这么个情缘!”她的眼睛都肿了起来,明亮的的眼睛也被掩藏在其下。“怎么好像又严重了?”他的眉毛快拧成了一个疙瘩,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她的眼皮,却又怕碰坏了似的,快速地收回了手,骂道:“这帮子庸医,就知道在御医院里吃闲饭,看我不一个个撅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