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做什么?”杨泽同样对小燃不理解,他疼惜地看向小燃衣襟的血红。
舟霂燃蹲下身捡起玉佩,“它烫伤的。”
杨泽扶起小燃,拿过被小燃从雪里取出的玉佩,他忽地有种预感,玉佩发热与他有关。
“这么严重……”杨泽沉默半晌,声音低沉、沙哑道,“小燃,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
舟霂燃嘴角带笑,“我知道……如果不是实在忍受不了了,或许会再忍一忍。”
杨泽想说些什么小燃却走开了,他们面前是大焕军的大胜,最前方是率领大焕军的四皇子。
四皇子骑在马背上举起唐刀,嘴里呼喊着让人听不清的音节,可没人在乎他在说什么,因为西域军在死命地逃跑。
善善的狼狈令四位护法面面相觑,他们今天互相看过了太多次,他们不能说公主错了,但公主却并非是因为打不过,反而是因为其他原因落荒而逃了。
公主显然不是在怕大焕太子的,那么就是因为大焕太子做什么刺激到了她。大焕太子最后替那个男人挡了骨矛,因为大焕太子救了那男人公主才破防的?公主不是不想让他们伤害男人吗?
四个护法迷茫了。
另一边,大焕军中大部分人留下清理战场,四皇子和太子在回去的路上碰到,舟霂燃就跟在二人身后,眸光落在四皇子那愤愤不平的嘴脸上。
四皇子双手背后,明嘲暗讽道:“你们实力就算再强也要有人保护,你们一个太子,一个威震王,你们若是出事,我怎么向皇上交代?”
杨泽一声不吭,即使有人保护,也不过是多死个人罢了。
舟霂燃不喜欢被人盯着,自然不会安排人保护。
四皇子见二人不回应反而心浮气躁了,“你看你们这次多危险?战场上不是你们逞英雄,搞特殊的地方!”
路过的大焕土兵抬头看向恼羞成怒的四皇子,他们神色各异,显然四皇子的话把大焕一些土兵的心说乱了。
舟霂燃闷声回怼,“四皇子也该看情况说话啊。就太子这般生猛谁能保护他?倒不如说是让太子保护护卫,这算什么保护啊……”
四皇子站住脚步,他眼神不善地盯住威震王,却没有一点威慑力。
杨泽看回去,没有情绪的眸子渗人得很。
四皇子眉心紧蹙,鼻子一哼,袖子一甩,快速离开了。
舟霂燃瞥向四皇子,抬手虚捂住胸口处,这片铠甲之下是痛得头皮发麻的烫伤。而他就是故意逞强。
杨泽将小燃身上的铠甲小心脱下,他看到小燃下面的衣服全被血染透了,他闷不吭声地将小燃的衣服小心地裁剪开。
杨泽早就闻到小燃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小燃却几次转开视线,他只好配合小燃,却不知道小燃为的是什么,现在都没想明白。
“你该跟我说的,我就不会等到结束再回来了。”杨泽边将小燃黏在身上的衣料剥下一边将流出的血水擦干净,他眼白泛红。
舟霂燃倒吸口冷气,颤声说:“没感觉伤得这么重……”
杨泽没言语,他看向小燃胸口被烫得变色的皮肤,沉默却动作麻利又轻柔地给小燃上药。
舟霂燃被杨泽扶着躺下,他忍着痛没有呻吟出声,望着营帐顶端走神。
杨泽忙了许久,等处理差不多了才松了口气似的微微松开紧抿的嘴角,“怎样才算重?”
舟霂燃被杨泽的问话问得神色一滞,眼底多了些许的歉意。
舟霂燃定定地看向杨泽,杨泽又垂下头似在故意躲开他的视线,可他却牢牢记住了他哥倔强的模样。
猩红的眼睛,眼角带着点点的晶莹,嘴唇红彤彤的,脸色却白得可怕,被他吓到了?怎么会不被吓到?肉都熟了。
许久过后才有军医走进来,还是杨泽允许的人家才能进来,给舟霂燃检查烫伤又诊脉,最后得出要休养一个月并吃药的结果。
舟霂燃的眉心都蹙成疙瘩了,他快速地瞥了眼杨泽,“我还要上战场呢。”
杨泽还未说话,军医抢先说道:“王爷,还是能去的,只要您休息好了,养好伤。”
军医一脸讨好的笑,接着在沉默中告辞退下了。
舟霂燃的呼吸带有很重的鼻音,同时胸口的烫伤也痛得他心慌。在他胸口的烫伤处贴了一片半指厚的纱布,里面有治疗烫伤的药泥,药泥散发出清苦的香……他不知道自已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甚至不知道军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杨泽沉默地蹲坐在榻边,他知道小燃爱逞强,有时候对四周的目光也会很敏感。
他握住小燃的手,即使他们不是情人的关系,就小燃拿命保护他的举动,他就要视而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