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今日才发现,你那宝姐姐心思藏得可真好,今儿我出府,谁都没露脸,偏偏她等在门口,我还道古怪,没想她过去就是为了托我带话。”
脱离贾家木已成舟,黛玉既然接受了,那多余复杂心思就不必再提。至于在狱中的枯燥生活也没必要细说,贾瑜想了想,说起了宝钗。
“带什么话?”黛玉刻意多提了几分兴致。
“就是她不比你差,虽说你哪哪都比她好,但选相公方面远不及她。”
“乱说什么,”黛玉脸上一红啐了一口,“她哪里会那样说话。”
“她没明着说出来,但我猜到了,大致就是那些。”
“一个多月不见,你竟能揣度她心思了。”
“我可不稀得揣度她,要揣度也只揣度你”贾瑜嘿了两声,接着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倒是也没什么,说起来和宝姐姐还有些关系。”黛玉眉头微蹙,“听师兄说,宝姐姐的兄长近来做了几件糊涂事,不至于伤筋动骨,不过薛家的生意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认了王信做兄弟,薛家早晚得被薛蟠败完。”
王信不是善茬,虽说答应不会纳了香菱,不过生意人不肯吃亏,入了他眼的香菱在薛蟠那儿吃了那么大苦,王信总得回报点什么。
“王信为香菱寻回了亲生母亲,说来也巧,香菱亲生父亲甄士隐竟和王信有些因缘,故人之女不可怠慢,王信干脆将其认为义妹,香菱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什么故人之女,王信那张嘴我可不信。”贾瑜撇撇嘴哼了一声,对着黛玉说起王信来。
不涉及自己,贾瑜话很多,黛玉听他说完又提起了其他事情。
贾瑜喜欢凑热闹,黛玉便将自己知道的按新奇程度娓娓道来,直到二人将一壶茶水喝完才停了下来。
经过一连串闲话,贾瑜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了下来。
“我饿了。”心安后就有空儿想别的了,看黛玉又要找话说,贾瑜开口打断,“给我找点东西吃吧。”
“吃什么?”
“什么都行,”贾瑜感觉他有些奇怪,明明是自己不想提在狱中的日子,也不想黛玉多问,可对方真顺着他的意不问又有点委屈,“牢里吃得不好,吃不下去,我都一个多月没吃饱过了。”
贾瑜突如其来的诉苦让黛玉愣了一下,手不由自主抚上贾瑜脸颊。
“难怪这里凹下去了,”忍住泪意,黛玉轻叹一声,“你来前我让了人准备饭食,一直热着,现在叫他们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