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只知这人是经商的,今日才知竟然是盐商,这般想来王熙凤对黛玉热络除了老太太那儿宠爱,性情投缘外说不准还有林如海的原因。
贾瑜一时没作声王信也没有催促,自顾自为二人添了碗筷,待丫鬟都下去才出声。
“近来常听人说扬州来了个公子哥,买卖做得不大人倒是联络得多,而且还和金陵知府贾雨村有些关系。”
王信停顿片刻看贾瑜依旧没反应继续道:
“同是金陵出身,知府老爷的子侄我多少也是要有些关照的。”
“这关照方式倒是与众不同。”
“单是贾大人子侄自是能大宴一场,但若是咱们盐院老爷的线人可是要谨慎些。”
盐院老爷,林如海,线人?
贾瑜面无表情看向王信,王信露出讳莫如深的微笑。
“三爷,咱们多少也算旧相识,明人不说暗话,凭您这进度想年底前拿到账本比登天还难,一来那帮小商贩层级太低帮不到您,二来就您准备的那点小玩意儿关键时候还不如跟棍子有用。”
这个王信好像是挺聪明的,聪明到他有点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
“和您做个交易怎么样?”
“和,我?”
“或者说,您身后的盐院大人。”
。
“姑娘,您又做噩梦了?”雪雁听见身旁黛玉动静忙起身点灯。
黛玉点头无言只拿了帕子拭泪。
“都怪宝二爷白日里说些有的没的让您跟着牵挂,东府那位奶奶跟咱们有什么干系。”
“这话别在人前说了。”
黛玉看雪雁一脸愤慨生出一阵无力,这丫头脾气本就冲,晴雯来了后更是学了些对方的火暴脾气。
“姑娘现在才刚过卯时,您不用急着起来。”
“我出去走走,”黛玉绕过雪雁下床穿好衣服,“怎么也是睡不下了。”
“我和您一起。”
“不用,只是门口转转。”
黛玉止住雪雁自己出了门,刚踏出门一阵凉风袭来黛玉不由打了个冷颤随即紧了紧披风的带子。
风凉更叫人心凉,接连几日梦到父亲死在扬州任上即便是不信鬼神之说也难免惊疑,何况梦中情景历历在目仿佛置身其中。
黛玉沿着墙根在后院走了几圈心中焦虑不安才稍稍缓解,昨日才收到了父亲的平安信想来短短几日不会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