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后来又领着余笙去了b市的某管理学院。因是除夕，学校早就关了门。校外的那一条街，也都没什么人。林陌就带着余笙坐在校门口的石阶上，随意给他指了个地方。“看到那了吗？以前我在这上课的时候，每天晚上大约十一点钟左右，就会有个阿姨在那里卖涮串。我在图书馆学的太晚了，如果饿了，就经常买点，坐在这个石阶上吃。”“本来啊，华先生是不会发现的。可偏巧那天，华先生带着聂叔叔亲自来接我，抓个正着。吓得我当时就呛出了眼泪，还被华先生训了一顿，说我就喜欢吃这些路边摊。”说到这的时候，林陌微微顿了顿，长叹一声之后，才缓缓道：“我本来是很惶恐的，我其实很怕华先生，就像是小学的时候，害怕班主任那样。可是那个晚上，他突然就红了眼眶。他跟我说，姐姐在世的时候，也总喜欢吃街边的那些垃圾食品。她还说，我今晚的那个样子，总会让他想起姐姐。”“华先生生命最后的那段时光，一定很苦吧。他盼着我快点学成能接手华夏，又盼着早点去跟姐姐团聚。我经常能看到他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在阳台边上发呆。有华先生的那两年，我觉得日子过得很快。大约是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吧。”“后来，华先生走了。整个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华先生走得攻击这个新年，对于林陌来说，意义是格外不同的。有了余笙的陪伴，她总觉得，生活里突然多了烟火气。而且如今的林陌，早已经习惯了有余笙在身边的日子。她承认自己，离不开他了。可如果，要走到结婚那一步，她还有很多的顾虑。最起码，从开始到现在，余笙从没有跟她坦白过es集团的事情。余笙问完那句话之后，心里就有些没底，他见林陌迟迟不回应，便心虚道：“是不是我准备的太匆忙了？我应该好好准备一下的，最起码要包个场，找几个朋友过来见证的。”林陌笑着摇了摇头：“都不是，我本来也不喜欢那么热闹的场合。”林陌能明显感觉到余笙揽着她的那只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觉得沉默太久似乎也不好，便只好干笑一声，艰难开口：“如果我今天拒绝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办？”余笙倒是当真认真地想了想：“那就……继续努力吧。”林陌果真想把那戒指摘下来，余笙却一把拦住了她：“带着吧，很好看。大不了，就当做是新年礼物。这戒指上的小细节，都是我让设计师修改的，全世界只此一个，满满的都是我的心意。就算是不想结婚，戒指也还是留下吧。”林陌望着他有些失落的目光，心下一时不忍，便解释了一句：“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了解的还有些不够。慢慢来吧，等到我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了，我再告诉你。”余笙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回去的路上，却也不舍得让林陌将那个戒指摘下来。林陌无奈，只好将戒指换到了中指。她很少戴戒指，上辈子上大学的时候，戴过一些装饰的玩玩。后来跟华先生“结婚”之后，华先生也给她买了一个，让她带着。因为那个戒指，可以证明她华太太的身份。后来华先生走后，那个戒指就被林陌收了起来，再也没戴过。她极不喜欢这种束缚的东西，洗手洗脸的时候，都不舒服。可是余笙送她的这个，她回去的路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还真的还挺好看，挺配她的。林陌倒是当真没有摘下来，一直戴在了手上。晚上，吃过了年夜饭，看了一会儿春晚，等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后，两个人都回到房间睡着了。虽然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是这个新年，于林陌而言，意外的充实。陈阿姨是初二那天回来的，她本以为，家里会一团乱，可却不成想，余笙却是个会做家务的，各处一片洁净不说，厨房里的餐具，也十分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