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生产,他竟然没有陪在身边,乔云舒对他有所埋怨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
很快,男人端着鱼汤进来了。
炖得奶白的鱼汤,鲜美的气味萦绕在空气中。
厉寒霆用瓷勺舀了一块鱼肉,轻轻吹了吹,等到温度合适时再送到了乔云舒的嘴边,体贴入微,细心至极。
但她并不想领这个情,一动也不动地静静看着他,半晌才说了一句话,“你出去吧,让阿桃来。”
男人如同夜色一般浓郁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道沉沉的颜色,两人无声地对峙了几秒,最终他还是败阵下来,将碗放到了旁边,起身语气沉沉的说,“好,我让她进来。”
阿桃欢欢喜喜地进来喂她吃饭了。
挑了刺的鱼肉炖得软烂,一抿就化,香浓鲜美的味道在口腔中迸发。
即使神经再大条的她也意识到乔云舒和厉寒霆之间的感情或许出现了问题,不过她并没有在这时候提起刚生产完的产妇身体也还是处于虚弱状态,暂时不能多耗费心神去想那些让人心情郁结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姜棠也打开门进来了,她和阿桃也是同样的心理,此刻两个小太阳似的姑娘正绞尽脑汁给乔云舒讲些开心的事,你一言我一语,把乔云舒哄的心情的确明媚了不少。
“我刚刚去看了我的两个干儿子,太可爱了!软乎乎的!”姜棠兴致勃勃地问,“你准备给他们取什么名字啊?”
早在怀孕之前,乔云舒以及来看家长辈们就已经为孩子的名字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起了好几个女孩儿男孩的备用,
“哥哥叫厉砚辞,弟弟叫厉应淮。”
两个孩子的名字不仅好听,并且还寓意深远。
哥哥的名字是出自“与天作石来几时,与人作砚初不辞”一诗词中。
弟弟的名字则是来源于“寒潮不应淮无信,客路相随月有情。”
姜棠和阿桃都觉得这名字好听极了。
没过一会儿,厉老太君和厉妈妈,厉爸爸也进来看望了她。
对于这三位长辈,乔云舒的心中是有敬佩的,对他们的态度还是如同往前一样。
老太君摸着她的手,语气中充满对小辈的慈爱和怜惜,“辛苦你了,虽说一开始是冲着让你为我孙子冲喜来的,但这么些时日也的的确确把你当成了真正的孙媳妇对待。我和你公公婆婆都送了你几张黑卡,还有一些房产地产,算是对你怀孕生产经历的痛苦的补偿。”
老人家一番言辞恳切的话说得乔云说得心窝子暖暖的。
她有些感动,但也摇了摇头,“不用了,老太君。您按照合同上说好的给我就行了。”
一句疏离了的称呼和“合同”两个字让厉老太君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觉,果不其然,下一秒乔云舒就轻声说。
“我想和厉寒霆离婚。”
厉妈妈和厉爸爸都惊呆了,连连出声劝阻。
“云舒,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啊,我知道你生产时寒霆没有陪在身边,你心中有气,但也不能一气之下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啊。”
“是啊,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就算是为了孩子。孩子刚刚出生,你难道就忍心他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吗?”
听到他们提起孩子,乔云舒的心中一痛。
天底下又有哪个母亲想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呢?
但她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逼无奈做出的抉择罢了。如果不和厉寒霆离婚,孩子也只会在一个不和睦、貌合神离的家庭当中生活长大,这样的环境对于孩子的成长来说也是不利的。
她不想看到孩子经常委屈巴巴地问她,“为什么爸爸又去了方阿姨那里?为什么爸爸经常不回家?为什么爸爸和妈妈不像别人家的爸爸妈妈一样恩爱?”
厉老太君的眼睛一眯,“你可要想好了。你心中有气,我让寒霆进来给你道个歉,赔个不是,我们再多给你些补偿。”
乔云舒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信任不是忽然坍塌掉的,这件事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