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蓁两眼一睁,发现自己又被掐脖了。
萧长云的手捏得很实,长指甲嵌入她的软肉中,微微刺痛,她试图扑腾两下,头身分离的撕拉让她败下阵来。
一时之间她被掐得视线模糊,只看得见前面两个模糊的影子,而耳边都是拉直的耳鸣声。
褚蓁忍着眩晕,偷偷摸上腰间的枪,可惜那里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不是,她的枪呢?
虽然知道前面两个看不清人影的人应该是在救她,但她再等下去,就要变成紫色猪头脑袋窒息而死了。与其等着别人来救,不如自救。她索性掏出手臂束带里别着的蝴蝶刀,牟足了十二分力气往那只光滑白皙的手臂插去,直接将那手捅了个底。
刀尖穿透萧长云的手臂,鲜血顿时淅淅沥沥顺着手流到地上。她倒是没想到褚蓁还有劲反抗她,吃痛地将掐着的人一把甩在地上,随后抬起自己的鱼尾,将上面的鱼鳞化成尖刺,一把重重拍在褚蓁背上。
“好姑娘,师母小瞧你了,我正和他们聊着呢,你怎么就醒了,没礼貌的小女孩呵呵~”
萧长云笑着拔出手臂上的刀,冒血的伤口很快愈合,恢复原本的莹白细嫩,仿佛未曾有过先前的那道伤口。
巨大的鱼尾带着无数的细密尖刺剥离她的身体,而那把蝴蝶刀“哐当”一声被随意扔在她眼前。褚蓁痛得身体不自主抽搐,但她顾不上背后的伤,此刻正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氧气。
爹了个蛋,她怎么这么倒霉,早知道就应该再买张票逃走,而不是留在这里流血流血流血流血。。。。。。
褚蓁攥紧身边的一丛草,撇嘴后悔,身上的疼痛让大颗的汗水从她脸颊滑落。当事人就是感到非常悔恨,她就不应该同意和纪筠结婚的,现在除了卡里冰冷冷的一串数字,她每天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有钱没命花啊。
“萧长云,你何必这样折磨她?”
关洵指节泛白,使劲拦住要上前的纪筠。
“折磨?呵呵呵呵呵,迟彧的学生把他打死了,岂不是更折磨?”
一旁的纪筠绷着一张脸,眉峰紧蹙,薄唇都快被他抿成了一条线,阴沉沉站着,死死盯着讥笑的萧长云。关洵看他神色阴郁,心下也是一咯噔,纪筠向来进退有度,性格温和,这样外露的情绪和风雨欲来的怒火,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关洵瞟了眼半昏迷状态的褚蓁,松开了拦着纪筠的手,嘴角啜着一抹笑,“怎么,迟老头都抛弃你了,你还在这以师母自称,再说小筠有师母,人家叫宣~语~嫣,不是你这条缝合死鱼!”
关洵话语含笑,语气却十分讥讽,萧长云一瞬拉下嘴角,脸色阴阳变换,鱼鳞炸起,直接向他们发射过来。
纪筠带着关洵往地下一趴,火速从鱼鳞尖刺的攻击范围里翻滚开。
另一边的精神体受纪筠意识中的指令,疾速浮到萧长云身后,蠕动攀上萧长云的脸,24只眼睛在水母的杯状体上唰地一下全部睁开,滑腻的触须立起透明的小刺。
“啊!”
触手缠上萧长云的整个面部,她一时看不清眼前景象,痉挛着射出一波又一波的鱼鳞刺,双手也被额外的触手死死箍在一起,迫切想要睁眼的她张口咬上了捂住她嘴唇的触手。
“嘎吱嘎吱。”
咬断掉的触手被她嚼得脆响,多余的一截透明触手尖挂在她嘴角剧烈抖动。尝到精神体的萧长云阴森地低吼起来,鱼尾扭曲旋转,她握紧双手一把挣脱了精神体纪笊的束缚。
“松开一点,笊笊。”
正快速靠近褚蓁的纪筠在意识沟中向精神体下达了指令。
[嗯!]
纪笊很快放松了对萧长云脸面的缠绕,没了压迫的眼睛睁开,萧长云在触手的缝隙之中瞪大了眼睛昭示自己的怒火。
“插进去,纪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