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道:“我刚看见一幅画,看入了神,就忘记时间了。”见那女子眉心轻攒,便连忙道:“是我不好,让你等我。”又耐心哄了几句,那女子才渐露笑容。
她脸上既有了喜色,连我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松了口气,瑞王脸上更是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瑞王道:“绿橙,你来看这幅画。”说着把那女子扶过来,让她看少渊的画像。
那个叫绿橙的女子看了一会儿,道:“男的。”
瑞王叹了口气,道:“不是让你看他是男是女,你不觉得他这姿势很熟悉吗?”
绿橙道:“嗯。”皱着眉苦苦思索。
我这会儿终于也看出这个绿橙有些不对劲了,她的那种天真且茫然的神情不是假装出来的,连一点点作伪的成份都没有,她似乎是精神上有些问题。唉,如此美女,居然是精神病人,可惜啊。
瑞王伸手给她抚平眉心,道:“你看,他是在跳你的掌上舞。”
我心中一动,这个绿橙也会跳掌上舞?
绿橙微笑道:“真的,真的是掌上舞。”
瑞王道:“那你可还记得,除了你还有谁能跳掌上舞?”
我心中暗叫:沙漠野莲,沙漠野莲。
绿橙被这个问题又问住了,她怔怔地看着画像,努力思索着,神情越来越痛苦,突然抱住头尖叫起来。卒不及防,我被她吓了一跳,陈棋反手握住我的手。连拈豆儿都被骇得退了两步。
瑞王急忙把她抱在怀里,不住安慰道:“没事了,别怕别怕。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想了,听话。没事没事。”
绿橙在他怀中拼命挣扎,半晌才平静下来,发出低低地啜泣声。看瑞王的神情似乎很是后悔,向陶幽居士道了一句:“过几天我再来取画。”便匆匆忙忙地抱着绿橙出去了。
陶幽居士幽幽地叹息道:“天妒红颜哪。”
拈豆儿深沉地道:“世上有三件事最值得惋惜:穷得要死的时候捡了串制钱,却发现是假的;口渴的时候摘了个果子,却发现是酸的;碰上个绝代佳人,却发现是疯的。”
冷场三秒钟,我控制不住地给了拈豆儿一脚:“这个笑话太冷了。”
陈棋道:“小贺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来?”
拈豆儿附和道:“可不是,我等得都快变成老蘑菇了。”
失恋的打击果然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原本拈豆儿都是走毒舌+ol路线的,现在居然沦为搞笑路线了,而且是专讲冷笑话的。真没前途。
“嘘——,嘘——”我听到有什么声音,仔细寻声找去,发现后堂掀着帘子,冒出来一个脑袋,正冲我嘘个不停,还拼命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