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山明水秀的好地方,远山青翠欲滴,近水澄可见底,青草碧绿,野花芬芳,间或的几声雀鸣,让人有种远离世俗的感觉。
洛颜夕躺在屋外的草皮上挑着一条腿优哉游哉地哼着小曲,仿佛忘记了一切,手里无聊地翻阅着《阴阳诀》的后半部分,心道那玉子曦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被大火烧毁的前半部分他应该已经铭记在心了吧。
至于自己,回去报仇吗?笑话!府里的女人已经疯了,自己怕是不等迈进门槛就被削死了,何况以自己如今这副尊容有什么勇气回到玉子曦身边呢?
虽说那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俗人,但是自己总不能指望他会面对一张可怖的脸蛋也恩爱的下去吧。
不管怎样,那个白璧一样的人儿应该已经被别人睡过了,不管那人是倾城还是白雪瑶,不管她是如何做到的,总之他的初夜就这么牺牲了吧。
自己垂涎了那么久的冰肌玉肤——
“唉,好可惜啊!”洛颜夕不怎么正经的感慨了一声然后低低地笑了笑,眼里隐约有什么晶莹的泪珠一闪而过,然后又被她急速伸手拭去。
来到这里已经六七天了,大成给自己涂抹的药草很有成效,脸上的伤口多半都已愈合,只是那一道道深刻的伤疤却是注定了无法消弭的,遍布了整张脸庞。
洛颜夕摸了摸自己远近高低各不同的肌肤然后翻了个身,计划着要不要继续住下来,虽说吃的是粗茶淡饭,但好歹是个远离了尘世,不需自己抛头露面的好地方,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嘲笑自己的丑陋。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就不能吃白饭了,总得想点办法养活自己才行。不如和大成一起上山采药然后让他拿到外头去卖钱?貌似可行。
洛颜夕正计划着,忽地瞥到远远的有一个男人顺着河流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受了重伤,走着走着就倒了下去。
洛颜夕一声惊呼急忙走上前去查看,心道居然会有人和自己同命相连,流落到这里吗?
“那个,先生,您有没有——”洛颜夕将他从水里“打捞”上来之后推搡了几下问道,但是“事”字还在嘴里没有发出她一下子愣住了,心想什么叫做冤家路窄啊,自己居然会在这种地方碰上水月寒这货!
阴笑了几声,洛颜夕突然想着要不要订做一个鸟笼把他关进去当宠物养。
水月寒胸前的伤口还在流着血,迷迷糊糊地看了洛颜夕一眼,说道:“丑八怪,谁让你这么看向本王的?”
洛颜夕面色一滞,没想到这男人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这么嚣张,刚准备给他两巴掌解解恨,却又听那妖孽说道:“怎么,是被本王的美貌震慑到了吗?哼,赶紧给我包扎一下伤口,本王开心了赏你一个亲吻也不是不可能的。”
洛颜夕嘴巴张到了夸张的程度,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会实行色诱,笑死人了,想自己这辈子见过的美男还少吗,这招对自己根本没用!
“聋了吗?快扶本王进屋休息!”水月寒见洛颜夕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却不准备动作而有些恼火。
“王——”洛颜夕刚准备骂他一句“王八蛋”却忽的听到大成的一声疑问,“怎么了,那边那位小兄弟可是受了伤?”
忍了忍,洛颜夕觉得自己的身份还是尽可能的不要被更多的人知道为妙,于是眯着眼笑了笑,对水月寒说道:“王爷是吧?我们明国除了一个摄政王之外没听说还有别的王爷啊。”
“我来自西夏。”那水月寒倒是坦诚。
大成急忙走上前来将水月寒搀扶起来进了屋里,然后对洛颜夕说道:“小玉,帮我取来几株止血用的药草和纱布来吧。”
洛颜夕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心道这大成真是个老好人呢,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那蛇妖醒过来指不定会不会咬救自己的农夫一口。
给水月寒上了药之后,洛颜夕蹲在院子里守着一只搪瓷盆,里面正熬着难闻的药汁,她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咒骂。只是一念及自己当初逃宫幸亏有他相救,所以一码归一码,她就不往他的药汁里面吐唾沫了。
熬好了药之后,洛颜夕拿碗乘了端进屋子里,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水月寒连翻n个白眼,然后将他拍醒了,说道:“起来喝药了。”
水月寒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因为还没怎么睡醒所以嘤咛了几声,红唇微微地张了张,一翻身露出了大片白花花的胸脯,隐约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粉红毫不客气的探了出来。
“哧——”洛颜夕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争气,面对这妖精的诱惑险些流出鼻血来,急忙掩饰好自己狼女的本性说道:“起来了,把药趁热喝了。”
水月寒有些不耐地拿睡眼看了她一下,然后慢腾腾地坐起身来。由于昨日上药而给他脱得只剩一层里衣,此刻胸襟大敞,无限春光暴露无余。
洛颜夕急忙默念了几声“非礼勿视”然后将药碗递给他,说道:“来吧,快点喝了。”
水月寒接过了药碗然后将药汁一仰脖子喝了下去,戏谑地问道:“怎么不抬头看看我呢?”
“奴家长得丑陋,怕惊扰了公子。”洛颜夕咬了咬牙说道。
“哼,倒是有自知之名。”水月寒倚靠着墙角坐定之后说道:“我饿了,给我弄点食物来吃。”
“你!”洛颜夕忍了忍转身去灶房取来了一块干粮和一碗水说道:“寒舍茶饭粗鄙,公子将就一下吧。”
果不其然,水月寒皱起了眉头,然后说道:“给本王上肉。”
“你当这里是开馆子的啊,你要啥有啥!”洛颜夕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然后将干粮和饭碗一搁,说道:“爱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