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绿色的手牌还没走到地方,便听到声熟悉的招呼,“少白!”定睛一看,司徒风正言笑晏晏的站在录名处的桌子后面招呼他。不枉他特意来灵源测试大会帮忙,果然看到了这孩子,天分就像自己当初预估的那样好,与有荣焉。
苏少白捏着自己的手牌期期艾艾的朝司徒风走过去,“仙主。”
不止司徒风,连他左右两边的人都扑哧一声笑出来。司徒风右边那位浓眉大眼撑着块椭圆形石板的青年打趣道,“仙什么主,凭师弟这天分,说不定过两年我们全得叫你师兄呢!”
此话一出,四周哄笑起来。看来,方才他在灵源台上的状况,这边也看得一清二楚。绿品的灵源的确让人艳羡无比。
不就是一时没改过来口嘛!早知道就叫你们地主!苏少白委屈的抿着双唇,被众人笑得有点脸红。却也被这些人的笑声冲淡了拘谨,修仙的人好像跟常人,区别也不大嘛!
“来,手伸出来。”那青年爽朗的把手中椭圆形的石板往苏少白掌上一拍,顿时有股酥麻的力道游走到他全身,带着种微微的束缚感。片刻后,几道闪着火光的金字在板上浮现,除去没有名字,苏少白的年纪和身高体重等资料一应俱全,末尾缀着甲组二号的字样。青年把石板往苏少白手里的绿色手牌上一碰,手牌立刻同步浮现出“甲组二号”四个字,不过时间极短,一闪即逝。
“你才十三岁?”司徒风把他的名字和资料登录到手边的书册上,瞥见石板上的年龄,立即瞪起眼睛盯着他,声色俱都有些严厉,矿工要十五岁才能入矿,他以为苏少白顶多只提早了一岁而已。
“呃……”苏少白尴尬的搓搓手指,冤枉啊,他也是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只有十三,更不知道修仙者的灵器居然比x光还厉害,身高体重就算了,连年纪都查得出?麻烦尊重下个人权好不。
“那么凶干嘛?”拿着玉板的青年亲昵的用肩膀撞撞司徒风,回头对苏少白道,“灵源测试大会要举行三天,新入门的弟子都是三天后统一安排,但今天就可以住进外门,你今天要不要住下来?”
“不了,我正好回家处理些事情。”苏少白摇着头拒绝,心里却很喜欢这位笑容爽朗的师兄。
“那好,两天后的正午,你带着这块手牌来此处,自有人带你们进山门。”青年唇角弯弯,表情有点微妙,像是,幸灾乐祸?
“谢仙……师兄。”苏少白朝司徒风和那人俯首致谢,迫不及待的捏着手里的玉牌去找蒋家母女分享测试通过的喜悦。
搬家,又在玲珑坊的后厨帮着蒋妈妈忙活一天,两天的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倏忽而逝。临走之前,苏少白想了想,还是从那个蓝色锦袋中拿出块上品灵石,塞在蒋妈妈的枕头底下。
蒋家母女依依不舍的送他到城门外去雇马车。路上都在叮嘱他,要好好修炼,切勿与人起争执,实在受不了的话,还是下山来找她们,苏少白一一都应了。蒋莫玉明白哥哥很久不会回来后,趴在蒋妈妈肩头揉着眼睛哭得稀里哗啦的,苏少白哄了许久才算遏制住小姑娘眼睛里疯狂泛滥的水势。眼泪什么的,是天下第一大杀器啊!
等到车夫启程,少年抱着蒋妈妈塞给他的包袱回头朝蒋家母女挥手,特意提醒她回家的时候记得看看枕头。那可是一千枚珠币,得仔细收起来才好。
车辚马萧,苏少白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打开包裹,看着蒋妈妈帮他准备的食盒和衣服会心的微笑,居然还有个火红的荷包。就是前不久还见到她在绣的那个,上面的金竹图案已经完工。绣给他的?荷包拿起来沉甸甸的,他惊讶的打开,里面是整整五十枚珠币。苏少白记得,除去零散的铜币,加上当初杜文送来的蒋爸爸的抚恤,蒋妈妈手里总共也不过五十一枚珠币。她竟然只留了一枚珠币做应急,其余全部塞给他了!或许仙主们的生活对蒋妈妈来说实在难以想象,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到他,只能用最实在的办法来表达,不论如何,她是尽己所能的希望他在别处也过的很好。苏少白抱着包袱百感交集,回头望去,树影阑珊,蒋家母女站在城门口的身影,早就斑驳成模糊的一片。
马车到达华庭峰山脚附近已经接近午时,行脚的车夫只敢把车停在远远望见山门一角的地方。苏少白无奈的付了钱,背着包袱徒步朝山门处走。远远看过去,已经站着约莫二十来个人。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头晕目眩,等苏少白走到地方,早就口干舌燥。
负责接引的博山派弟子是位不苟言笑的青年,眉间拢成川字,面色颇有些严肃。他腰间挂着块橙色的牌子,中间用银漆写着个“博”字。被他的气势所摄,旁边那些新弟子们安静得如同一群小鹿,个个瞪大眼睛望着这边默不作声,却用怨念的目光在苏少白身上刮过一遍又一遍。
他接过苏少白递上来的绿色手牌,指尖一抹,甲组二号四个金字闪现,青年在自己手里的名册中勾画过后,转身对着众人开口,“好,现在人已到齐,拿好自己的东西随我上山。”
少年们这才齐齐的松了口气,放松肩膀,稀稀落落的跟在那青年身后。难怪大家目光不善,发现自己是连累众人在此处享受日光浴的罪魁祸首,苏少白颇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垂下头默默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有人凑过来,小心翼翼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少白!”
苏少白有气无力的抬起头,“赵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