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我随意的问道。
“我要去守护恩人了。”他说着重复了无数遍的台词。
“去‘浮生若梦’需得好些银子,你如何能攀上倾璃?”我好笑地问道。
“不劳你费心了。”他说着,一晃三扭地去了,好一幅骚包到家的狐狸精形象。
后来,目睹过他妖容的下人私底下咬舌根子说我金屋藏娇了好些时日,而那娇娃是个爷们。
我假作未闻,继续我风流大少的行径,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不多时,我在全城最为豪华的青楼“秦月阁”遇上了一个初次露面的清官人,她细眉如柳,两眼生情,一副泪光点点的神色不知牵动了多少人的心,而她那微启的樱桃小口总让人有一种想冲上去亲吻的冲动。
只是,这一行有自己的规矩,一旦某位角儿标榜了自己是卖身还是卖艺之后,任何客人都不能坏了规矩,因为这些所谓的头牌多半都只是在此借用场子而已,并没有卖身此地。
所以,我只有干看着的份儿。
那一夜,我照旧是喝高了,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正准备往外走去却忽听到一声酥骨的声音喊住了我,一声“公子留步”险些让我本就不利索的腿脚就那么软了下去。
我心旷神怡地回身看去,只见我那梦中的小情人面色微红,有些局促地问道:“公子今夜可愿与沫儿小饮几杯?”
福从天降,我不知这人儿为何会突然厚爱起我来了,一脸猴急的说道:“好,好,好。”
她掩嘴一笑,引我去了她的闺房,然后着人端来几盘茶点,又给我倒上了酒水,说道:“不瞒公子说,沫儿早就注意到公子了,只是一直碍于身份,不好挑明罢了。”
我精神一抖擞,甩开折扇,一派风度地扇动了几下,道:“是沫儿小姐抬爱了。”
她又是一笑,说道:“我就是欣赏公子的风趣。”
我看起来很好笑吗?收起了折扇,我厚颜的说道:“不瞒你说,我今日身上的银子都花光了,沫儿小姐陪酒的钱,你看,能不能拖欠一下?”
她捏起了一块红豆酥饼放在我跟前,说道:“我不收公子的钱,公子愿意拿出时间陪我这无聊的人儿已是我赚到了。”
我顿时一喜,为了风度还要死撑着门面,于是说道:“下次我给沫儿小姐备份礼物吧,今日不想您会突然约我喝茶。”
“那就提前谢过公子了。”她说着,又塞给我一块绿豆酥饼。
于是,那一晚我就是在不停地吃饼和喝酒中撑过来的,便宜一点没摸到,肚子却险些搭进去。
最后,我终于是承受不住,眼见着那女人还准备继续给我塞食物,赶紧起身说道:“家教森严,老爹严苛,时日已晚,再不回去怕是要被叨叨死了,就此告辞,小姐今日美意,雪某谨记在心。”说罢,还有点揩油未果的遗憾,看了那国色天香的小娘子一眼便离开了。
如今腹胀的厉害,走出没几步忽觉得想解手,那感觉来得强烈,想着折回“秦月阁”显然是不可能了,于是也不管身处何地了,闷头就进了身侧的一家馆子,等到意识到自己来了“浮生若梦”时也懒得退出去了,只跟那老鸨说了一句“借用一下茅厕”便提着裤子就去往了后院,一番舒畅的排泄之后有点轻飘飘的感觉,然后踱回前厅,刚准备离开却听到一声软绵绵的娇嗔,竟是狐狸。
只见他此刻正挂在一个彪悍的男人身上,胸襟大敞,露出他那细嫩光滑的肌肤来,两只爪子则是在那大汉的脖子上不停地游走着,说道:“您怎么光顾一次就给这么几个钱啊,要知道我狐颜可是明码标价的,伺候您一次是要给一百两银子的。”
我面部一阵抽搐,心道这狐狸倒是想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接近倾璃,这厮居然跑来做起了小倌,真不愧是狐狸精,天生就是勾人的胚子!
只见那壮男有些惭愧,一边摸着狐狸的手一边说道:“今日银子不足,全身上下就带了八十两银子,欠下的下一次补上。”
狐狸接着就不乐意了,伸手勾住他脖子上的一块美玉说道:“把这个送我。”
“哎呦,我的小祖宗,这可使不得,这玉佩是我娘留下来的,作为一个念想也不能送人啊。”
“不可以送我吗?”狐狸接着就扮出一幅垂泪欲滴的表情,千般哀怨地问道。
那壮汉哪能抵抗的住狐狸精的诱惑,即刻点点头,道:“喜欢便拿去吧,我
那老母死去多年了,这劳什子的挂脖子上竟是徒增伤感。”
狐狸接着就笑开了,然后将那壮汉送到了门口折回身来,对我说道:“原来赚银子可以这么简单啊,我想我已经知道怎么做好一个人类了。”
我冷笑了一声,道:“出卖皮肉赚钱,你这法子倒是直接。”
他拿鼻子嗤笑了一声,道:“你以为老子会便宜了那头猪吗,我不过是稍微用了一点迷魂术而已,那人就飘飘若仙,不知道姓甚名谁了,呵呵。”说完,他挺了挺胸脯道:“我的贞操一定会留给恩人的。”
我本就有些喝高了,听他如此一说险些趴到地上,摆了摆手道:“少在那里犯恶心了,不管你的贞操指的前面还是后面,人家倾璃都绝不会要的。”
正说着,那一身白衣,风姿卓然的头牌男子出现在视野里,我还不等客套几句就见狐狸一个弹跳挂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一边拿脑袋蹭他的脸一边说道:“恩人,狐颜一直想见你,你一整天都闷在屋子里。”
倾璃自然是不理解近日来为何谁见了自己都要称作“恩人”,不过想来是和狐狸相处了几日之后而习惯了他这种亲近别人的方式,原本想着将他推开的,只是这样一来似乎有故作清高,瞧不起同行的意思,如此一来只得生生忍住,努力承担着那比自己沉上许多的狗皮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