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中也汹涌的气势,太宰治轻轻地耸了下肩:“不要将无能为力的怒气发泄到我的身上,中也。”
大概是直接从宴会赶来,太宰治并未换下昂贵的定制西装,只简单地在外搭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外衣。冰冷的夜色中,西装革履的他慵懒又贵气十足,完全看不出是穷凶极恶的黑。手。党干部。
“哈?你再说一遍?”中也对于自己听到的话感到不可思议,侧耳转向太宰治。
面对着中也即将爆发的怒火,太宰治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从容地提示道:“中也,你清楚我的体术。”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中也停息了脚步。
“……的确,”中也眉头一皱,看着太宰治正色道,“太宰你这家伙的体术,在黑手党中不过是中下流的水平,完全比不上身为武力派核心干部的悠真。”
“所以,如果悠真不愿意,不要说压制了,你根本摸不到他。”中也双手插回外套口袋内,淡淡地得出了结论。
听到这里,悠真紧张地呼吸一滞。
太糟糕了。
是因为在宴会上时他对太宰治的话让他生气了吗?太宰这是摆了他一道,要将火力集中在他身上。
而中也并不知道悠真的心中所想,他得到太宰看似好意的提醒后并没有动摇,只是陈述道:“但你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地引悠真上钩,诱惑悠真和他发生关系,直到中也出差回来撞破。
“啊我的确是故意的,”太宰治爽快地承认,他耸了耸肩,“但是这种事,仅凭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太宰治又将话题的重心转移到了悠真的身上,他的视线落在了悠真泛着水光的唇上,不轻不重地说道:“就像现在这样,白泽君一开始不愿意被中也压着吻,可是后来,我看得一清二楚,白泽君很享受地回吻了呢。”
被指责定力不足的悠真:“……”
被太宰治仿若实质的目光锁定,悠真恍然想起,对方不知道在暗处看着他与中也接吻看了多久。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心就不由地颤了一下,悠真抬手不自然地捂住了嘴唇,试图阻止对方的继续窥探。
对于悠真的欲盖弥彰,太宰治眼眸微动,收回目光轻笑了一声:“白泽君真是放。浪。多。情的男人,明明才和我确定了床。伴的关系,现在又抱着中也不放。两个都想要吗?真是贪得无厌。”
中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令他十分不愉的词,他猛地转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说道:“床·伴?”
悠真:“……”
在那样的语境下,他根本不是这样的意思!
可是他的确说了那样的话,悠真无法向中也解释。
和中也复述一遍他和太宰治只是普通的床。伴什么的,那简直在特意强调。
中也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悠真的反应,见他始终没有反驳太宰的话,中也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扭头看向似乎很得意的太宰治,中也的目光冰冷,从喉间挤出了声音:“太宰,你来是为了炫耀吗?”
太宰治嘴角噙笑,摇了摇头。
“你想要什么?”不知为什么,像被无名之火烧灼一样,中也感到大脑不适的混沌,他不想费力继续去猜测,他清楚太宰治是目的性极强的男人,不会做出一番无谓的举动。
果然,太宰治下一刻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白泽君风流名声在外,如我一样的男人太多,中也你无法时刻留意。”
一瞬间,错乱的思绪被理清,中也想起了先前太宰主动给他看的文件,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话语中的含义,中也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你这家伙……”
作为搭档,在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中也一向相信太宰治的头脑,也信任他制定的计划,但绝不是在这一方面。
他顷刻间就想通了一切,在知道太宰治的计划后,中也烦躁地啧了一声:“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太宰你这样荒诞的想法。”
悠真从他们的对话之中,感到了一丝寒意。
即便中也明确地拒绝,悠真也没有完全听明白太宰治算计着什么,可是结合两人的表情,进入脑海的念头无法消散。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那未免也太过火了些。
现状不全如悠真的期望,他不敢再像上个世界那般肆意享受。被太宰治用「人间失格」消除异常后,悠真的体质远比不上鬼时的状态,无法和以往一般放纵了一夜后,第二天依然如常地工作。
恢复能力降低,对疼痛的感知渐渐地回归,悠真还不能很好地适应身体的敏。感脆弱。
连续几天的不加节制,悠真感觉自己能站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
悠真觉得前几日被太宰治绑住亵。玩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肌肤上还留有淡淡的痕迹,稍微碰触一下都会引起细微的颤栗。
仅仅是目前的男人,就足以让悠真应对得力不从心,他没有再随意招惹他人的意思。
但并不包括悠真愿意被太宰治这个腹黑阴暗的男人戏。弄。
可看着这不甘示弱的两人,悠真发现此时的自己似乎怎么做都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