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莹继续念道:“延辉?”
“前途辉煌之意。”
“延泰。”江婉莹眼神一亮,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不等萧景飏费心解释,自行开口道:“生在帝王家,一出生便衣食无忧。我不盼他有远大志向,只盼他一生安泰。”
萧景飏眉开眼笑道:“你喜欢延泰,这个名字。朕其实与你想法一致,只不过此名过于平庸,朕一直有些犹豫,既然你我不谋而合,那就叫他,延泰吧。”
“延泰,延泰。”江婉莹眉眼带笑,连叫了两遍。
这时,宫人通报:“太后娘娘驾到。”
殿门被宫人轻轻推开,汪太后偕同齐尚宫一同入内。
江婉莹欲下榻行礼,被汪太后急匆匆上前阻止:“不必行礼,好生躺着。”理都不理一旁的萧景飏,拉着江婉莹的手,慈眉善目谢道:“皇后诞下皇子,可算是了了哀家一桩心事。”也不给江婉莹开口的机会,冲齐尚宫道:“快,将炖好的党参红枣鸡汤端过来,哀家要亲自喂皇后。”
汪太后昨夜来时,江婉莹尚在昏睡中。
齐尚宫从手里拎着的食盒里,端出一个羹盅递与太后。
江婉莹面上受宠若惊道谢,实则心中一清二楚。太后对自己的态度如此转变,全是因自己生下的是一个皇子。
盛情难却,只得乖乖喝下这碗鸡汤。
汪太后将空羹盅交与齐尚宫,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齐尚宫记得命御医开回~奶的方子,让皇后服下。”
江婉莹多少有过耳闻,并未有吃惊。莫说皇室,连大户人家都有乳娘。
汪太后又与萧景飏嘱咐几句,无非是其好生照顾江婉莹的客套话。简单几句,便急着让萧景飏陪同,去看望皇孙去了。
殿内重新恢复了僻静,即便是日照充足,不知为何笼罩着一股沉闷。
江婉莹拧着眉,咬着朱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也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憋屈,如同被人利用完,变得一文不值一般。她将虚弱的身子缩卷成一团,昏昏沉沉间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婉莹唔嘤一声被疼醒。
“阿莹,可是做了噩梦?”萧景飏以为她做了噩梦,拿着娟帕将她一头的虚汗擦去。
江婉莹抬手放在胀疼的心口处,委屈道:“疼。”
萧景飏会意,慌忙端起一旁晾着的汤药,轻声细语哄道:“喝了这药,便不疼了。”
江婉莹撇嘴,赌气道:“我不喝。”
萧景飏先将汤药放回案几上,好声好气道:“阿莹,你可是有何委屈?”
江婉莹等的便是对方开口相问,盈盈欲泪抱怨道:“明明是我十月怀胎,受累受疼生下的孩子,为何什么都要听你们的,我的孩子自己都不曾抱过一下,喝过我一口n。”
历来规矩如此。
萧景飏沉默片刻,将人揽进怀里耐心安抚道:“规矩是人定的,朕的话便是规矩。小儿难养,朕只是怕你累着。你等着,朕这便将孩子抱过来。”